冷清的眼神如凛冬的寒梅,樊雨然垂下眼睑,攥紧长剑,指节发白,“婚约”二字像荒草一样攥住了她整个心房。
他有婚约在身,那她算什么?
说好的两心无间又算什么?
他口口声声说要她信他,就是以她的一无所知来覆盖谎言?
缓缓聚拢的训者距她只有一步之遥,长剑指地,樊雨然一动不动,整个人像陷进巨大的阴影里,满身孤寂。
似是大雪冰封的料峭寒山,她像一只冻僵的雪兔蜷缩成一团,丝毫未曾察觉周遭有狼群渐渐逼近。
有人冲到近前欲擒住她,眼前之人却忽而动了,半空中划过一道洁白的光影,紧接着手腕一凉,殷红的液体四溅而出。
樊雨然眉如深秋,萧瑟的目光盯着染血的剑尖儿,水眸顿凝。
乐毅还欠她一个解释,她决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不料温顺的绵羊竟敢咬人,那受伤的训者一时不察而吃了亏,见状纷纷抽出背上的重剑,出招狠绝,再不敢轻心。
剑芒当头劈来,紧要关头,身体好似有一根线忽而绷紧,樊雨然猛地睁大眼睛,星眸顿生异彩。
纷至杳来的长剑在她眼前幻化出道道缓慢移动的虚影,樊雨然持剑连退数步,一身月白身影好似惊鸿,竟次次避开训者的攻击。
数次空招,训者愣了愣,樊雨然也是一顿,难以置信地垂眸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她恍然惊觉自己竟能看破那人的招式。
几个训者交换了一个眼色,分散开来,一招仙人指路,从四面八方向樊雨然发难。
凌冽的杀意像利刃直戳面门,樊雨然呼吸一滞,侧身险险避过剑芒,竟瞅准空档,一剑斜刺过去,一招一式,赫然是那训者方才使用的仙人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