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过了千万年那么久，樊煜璃确信再也没听到铜钱断裂的声响时，才长长舒了口气。

它没断，便说明她有惊无险。

摆卦占星，灵敏细腻的手指划过每一枚铜钱的纹路，随之呈现而出的卦象，叫樊煜璃苍白消瘦的指节一颤儿，万年不起波澜的心底，已掀起巨大的风浪。

“祝……祝由术！”

白纱遮面，樊煜璃嗓音颤抖，惊愕失声，半响，复归于平静。

祝由术。

她为了救人竟不惜动用了祝由术！

火烛已熄灭，红莲宗原本就昏暗的暗室显得越发漆黑，潮湿而寒冷。

樊煜璃在一片漆黑之中微微颔首、蹙眉。

那张脸竟与樊雨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英气更甚。

而整个消瘦的身躯，好似融进了浓浓黑暗里。

宿命瞧不见他，约束不住他，反而被他捏在手中。

樊煜璃柔软的指腹扫过铜钱，面色凝重。

玄女镇千人死于时疫，原本已是命定，她却偏偏逆天改命，反其道而行之。

祝由术开始之时，天道终是震怒，樊雨然本该命丧于那高台之上，却不知哪里来得一股强横的蛮力，竟生生逼退了天道的惩戒。

这股霸道，强劲至极的力道，究竟是是何妨神圣，樊煜璃算不出。

融进黑暗之中的人敛尽眼底的神色，若有所思。

此力可喝退天道，若能为我所用，一举破了樊家百年传承的诅咒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