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身去不看他,她好像吸了口气,顿了顿,才岔开话题缓声道。
“阿毅,雨然来时遇上一位患病的镇民,从他那里已经瞧出了个大概。”
“镇上百姓患得是鼠疫,被田鼠身上带病的跳蚤咬过所致,是不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染的。”
原来是这样。
鼠疫不会由一个人传染给另一个人,这本应是个好消息。
乐毅深邃的黑眸瞬了瞬,俊颜上却未见喜色。
雨然既然遇到了镇上的人,那便应多少知晓了镇子上的情况。
害了病的镇民约莫有千余人,病症虽说有轻有重,可皆是发热,全身绵软无力,动弹不得。
而眼下,良田已尽数荒废,这些镇民平日里,只靠着几个尚能行走的人,煮些米粥勉强果腹。
最令人糟心的是,此鼠疫还没有可以根治的良药,患了病的镇民除了等死之外,别无他法。
如若不然,健康的镇民也不至于被逼迫到抛家弃子,远离故土的地步。
天灾**,往往令人扼腕,心痛。
可怪就怪在。雨然明明知道了这些,竟还有心思同他说笑?
他的雨然素来心软,不可能不为无辜的镇民悲痛,除非,她心中已有救他们性命的法子。
可是,无药可医的鼠疫,她又能有什么好的法子呢?
“若雨然真有什么好歹,阿毅会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想尽法子救你!”
“那……若救不了呢?”
“若真救不了,黄泉路上,便跟你做个伴儿罢。”
方才的对话在他脑海中起伏回荡,乐毅心底愈发沉重,不由得凝神思量,她同他戏言的话,当真只是随意的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