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他臂弯之中逃开，樊雨然却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失了全部的气力，软出了一滩春水。

不由得涌上几分委屈，她说错了什么话，他为何这么对她？

乐毅捏起她的下颌，含怒的双眼对上她潋滟波光的星眸，恨恨道。

“你在我跟前一个劲儿说旁的女子好，是甚么意思？要把我推开？”

樊雨然一愣，不曾料到乐毅忽而来时汹涌的怒气竟是缘此，一时间忘了说话。

乐毅正在气头上，自然是当她默认，剑眉愈发皱紧，逼问道。

“我在你心里算甚么？一个随时都能送出去的物件？不想要了就推给旁人？”

见他说的越来越离谱，眉眼间的戾气染上哀伤的神色。

樊雨然恍然回神，犹如远山般的长眉垂下，眼底荡开层层涟漪，望着跟前让他倾了心的男子急急摇头。

半晌，才像琼花吐蕊般渐露心声，欲语还缄，嗫嚅道。

“雨然……是怕阿毅觉得，她比我好……”

乐毅微微一愣，原来她是这样想！

压在心间的阴霾豁然之间全散了，深深的笑意自心底漫上面颊，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泛着温柔的微光。

他眼底狡黠的笑意甚至藏着孩童般的满足与骄傲，映衬着他一张菱角分明的俊颜更是神采飞扬。

樊雨然望着失了神，阿毅，怎么忽得这般高兴？

他笑而不语。

外头刮起了一阵清清凉凉的风，垂下的帐帘随风掀开小小的一角复又跌落，帐外篝火炙烤的熏烟气息却趁机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