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因他一句情话痴痴雀跃,也曾因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暗中伤怀。
犹如懵懂的小鹿在荆棘的丛林间乱撞一气,不知为何,樊雨然觉得,那份掏心掏肺的天真,正因某种缘由从她心中渐渐抽离,弃她而去。
尚记得宫中为他大庆那日,她躲在屏风一角,望他望得情意浓浓,缠绵缱绻,而他只睇了她几个冷冰冰的眼神。
那个时候,她委屈地像只兔子,眼眶里含着热泪,心间还一个劲儿地为他开解。
即便他应下了燕王赏的美人,田单取笑她十女共侍一夫时,她仍旧红着眼睛呲牙咧嘴,不准田单说他一句不好。
樊雨然垂了垂眸子,不知当初的自己,何来的那份勇气。
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开,四肢像灌了铅,疲累的酸软感想活的一样爬满她的四肢百骸。
晚饭她没吃,躺在简易的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几百株山茱萸发呆。
二喜揣了块馍偷偷摸进帐子,笑嘻嘻地在她面前晃,为能逗出她一个笑脸。
樊雨然吸了口气,抿抿唇没有辜负二喜的好意,给了他一个勉勉强强的笑脸。
“二喜回去歇着罢,我有些乏累,想先睡了。”
二喜放下馍,乖乖点头,临走前还不望嘱咐她吃东西。
帐内复是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静,而帐外,围着篝火聚在一起的人群饮酒笙歌,那歌叫不出名字。
喧闹的人声此起彼伏,跌进樊雨然耳中,愈发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