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靖祁正命令安歌处理好那些伤员的时候,就看到楚瑶拉着哭哭啼啼的程紫彤走了过来,一时间脸上就万分的惊愕之色。毕竟之前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此次计划的全部泄露都是因为她。
于是金靖祁伸出手指着程紫彤对着楚瑶说道:“你你你!楚瑶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啊,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她我们才这么惨的,”谁知还没有等他听到楚瑶的回复,余光就看到了程昀扶着楚骁从后边缓步走了出来。
仔细瞧着楚骁脖颈上的青紫泪痕,一时间金靖祁也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转过身就看到身侧的安歌一脸怯懦的样子,往自己身后躲藏着,这才看到在他身后的方向带着剩余黒使走过来的琳琅也一身怒气。
楚骁许是还没有恢复好,声音还带着嘶哑说道:“琳琅,这件事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不知道你可否给我一个机会,稍等一会儿之后在离开云霄山庄?”言语当中还带着其余几人不懂的不舍。
可是当琳琅冰冷的双眸转过去与其对视的时候,楚骁才渐渐发觉这一次他真的伤到了她,只见那抹瘦弱的银色背影就那样站在大殿的前方,声音极其冰冷甚至于不如她面对陌生人的样子。
“我可以答应楚庄主的要求,可是!若是这件事的结果的确如我猜测的一样,我无相宫到时候是不是就有理由带走她了?”话落间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原处的程紫彤,却突然哭着跑向了程昀身边哭喊着救命。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死命求饶的亲妹妹,程昀的心中也开始为难了起来,暗自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拳,他走到琳琅的面前郑重的说道:“如果事情真的跟琳琅宫主猜测的一样,我会替紫彤尝命!不用无相宫的人来,我自会去找你们的。”
看着程昀那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琳琅的心中不自觉的就想到珞儿。只是她再怎么想要为自己心爱的手下报仇,也不能去亲手将珞儿如今仅存的唯一一点儿希望打碎,就像她一样只靠着那么一丁点儿希望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太阳落山前如果还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我就立刻带走程家兄妹,”而后琳琅就带着一身的怒气,与身后的几十名黒使转身朝着远处的客房走去。
只是身后一直扶着程紫彤的楚瑶,却突然十分的诧异问道:“咦?这无相宫的宫主又没人领路,她怎么知道我云霄山庄给客人安排的客房都在那边的,”没有等到众人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见带伤的楚骁定定的看着地上的程紫彤。
“一会儿你带着紫彤去武殿那边吧,如今庄内的弟子四散零落,只有那里还算是比较清静适合你们兄妹谈心了!”话一说完楚骁就想转过身离开这里,不久前老头子在这里从琳琅的手中救了他,这一幕他无论怎么都忘不掉。
脚下刚刚走出两步的时候,楚骁的左臂就被程昀拉住了说道:“师兄!我想这件事儿不单单是我们家的事,这里面已经牵扯了太多的人,必然是要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还是都在一起吧!”
就在程紫彤一脸的惊愕当中,所有人都转移到了武殿的中堂当中,看着往日老头子珍爱的摆件仍就原样的放在远处,只是物是人非的这种凄凉太过让人伤心伤身。就这样想着,楚骁忍住扶手轻咳了两声儿。
程紫彤双眼红彤彤的肿着,不时还顺着眼角留下两滴豆大的泪珠,那半边被程昀一耳光打肿的脸颊使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不和谐。她声嘶力竭的对着程昀哭着说道:“哥哥,我是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就忍心这么对我,父亲不会原谅你的。”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程昀的身上时,对面坐着的金靖祁终于是无法看下去了,腾的一下就从木椅上站起了身说道:“这种......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在这里审问吧!我去看看珞儿醒没醒过来。”
看着自己对面空荡荡的木椅,程昀的心中早已是凄凉一片,曾经的他最将义气看的比性命重要,所以当琳琅执意要找紫彤尝命的时候,他其实很理解这种心情。所以如今即便是发生在自己妹妹的身上,他也一样不会寻死。
他也缓慢的站起身带着几分释然,走到了程紫彤的面前轻轻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滴拭干说道:“紫彤,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吧!这一次你不用害怕,有哥哥在这里陪着你呢,不会是你自己一个的。”
这原本是很感人肺腑的一番话,可听在了程紫彤的耳中时,却觉得分外刺耳难忍。她终于感受到了自己亲人对于自己的怜悯和在乎,可是这竟然是建立在要自己尝命的事情上,难道不比将她架上刑场更难受吗?
亏了自己这次还带着一丝希望,去奢求程昀会为了自己去选择隐瞒琳琅等人,可是很明显是她又错了,还错的特别离谱!原本就不会是在乎自己的人,又怎么会是什么真正的亲人,而后程紫彤的心中就再也没有过任何的愧疚感。
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因抽噎,眼含泪珠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哥哥不会放弃我的,当日我发现自己被骗之后,就连夜准备逃到云霄山庄想要拦住你们,可是谁知道我刚刚赶到的时候,就被他们的给抓住了。”
楚瑶坐在原位上强行忍住了想要起身的冲动,但又抬头看着高位上的楚骁,不自觉的手心里开始出了细汗,她真的不敢去回想如果事情的最后结果,真的是因为程紫彤的话,哥哥又要怎么解决这一系列的事情。
楚骁神色冷漠的看着程紫彤问道:“你口中所说的他们是谁?”
程紫彤抬起头神色正常的与楚骁对视说道“是西皓朝中的太子殿下欧阳瑾瑜,一次意外我在无相宫的外边认识了他,而后他答应过我说可以为我父母请命,恳请君主赦免我全族罪名,并为我程家洗冤,所以我才偷偷的离开了无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