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浔回到府中,休书一封给常老将军说明近来发生的各种事,又写了封奏表请求调回戍边,当中阐述与孤竹焦灼近况,戍边不可一日无人坐镇,当中理由,无一样能让人拒绝。
她不肯见他,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终究是他让她觉得颜面受损了罢,分明不是她的过错,可他却说了那么多伤她的话——也罢,至此终了,各自留一份念想,这一生,晃眼也就过了。
晚上的时候常浔差人把休书给赫连炤送了过去,说是一定要连笙亲自打开。
想是还有什么话要与连笙说,不便让他人知道,罢也罢,全当他是做回好人,成全了他吧。
休书送到连笙手上,姑娘当即就红了眼眶,赫连炤瞧着厌烦,心里都堵得慌,呵她,“哭什么哭?要看就好好看,不看,公子这就去把它烧了。”
赫连炤只当是通篇的衷肠尽诉,说二人经历是如何如何波折,心中又是怎样怎样思念,是爱而不得,也是百般无奈,再无颜见她,只好把满腔肺腑之言写进信内,望她知晓。
只看她眼眶内的盈盈泪,信里内容便不言自喻。
可连笙看见的,却不是如他所想那般,休书后面,只有一张信纸,上面寥寥几句也全都是道歉的话,最后署了一句,“无论你冠谁之姓,我只愿你事事周顺。”
他以为自己介怀的是他对她发火,可实则不是,她只是愧疚,对常浔愧疚,甚至无颜面对他,他们之间,错的不是彼此,错的是这勾心斗角的算计。
她看完,仔仔细细收起来,闭口不提信里的事,只问他连卿找到了吗?
赫连炤怒起心中,“你就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不就是休书,我都被休了,你还想怎样?从今往后我就是没人要的下堂妇了,怎么?你还嫌不够,非要再在我伤口上捅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