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浔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赫连炤的话,单往榻里看那么一眼他就魂飞魄散,那可是他心里的人,放在心尖子上,即便怀疑过她,也不敢碰不敢动,好啊,他赫连炤真是好样儿的,就这么的把人给据为己有了,那他呢?把他置于何地?这不是让全天下人都看他常浔的笑话吗?
常浔气昏了头,又有柳虞和摄政王跟着添薪加柴,赫连炤的处境自然不大好,左右跟他又说不清楚,索性自己派人去查。
四方在席散后,去找赫连炤,前院空荡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这么到了后宅院。
新房外已经围了不少丫鬟,唧唧喳喳讲公子与新夫人私通被抓了的事,四方拨开人群进去,刚好听到赫连炤叫他,门外应个“是”进去道,“卑职在,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我用的那个酒壶拿来。”
四方领命下去了。
柳虞倒是气定神闲,那酒壶酒杯,早在他被送走后就撤换了下来,找证据?恐怕半点蛛丝马迹都找不着,她早把一切都算计好了,还能坐等着他来找证据?
常浔恨他恨的咬牙切齿,“赫连炤,你又想耍什么花样?眼前事还没解决呢!”
赫连炤回头看了眼连笙,下定了决心似的,既然人已经是他的了,那是好是坏,是生是死都得跟着他,即便是日后归了黄土,那墓碑上也只能写上“赫连刘氏”的墓名,既然如此,那还犹豫什么?摄政王不是等着看他和常浔反目成仇吗?那他就来一招釜底抽薪,让他们自食其果。
柳虞尤嫌事不够大似的,往榻里看了眼,开口道,“刘连笙,事到如今,你就不打算出来说句话吗?将军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怎么,如今却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能说什么?说她错把赫连炤当做了常浔所以没有挣扎顽抗?该是讲她一直被蒙着双眼,压根儿连人脸都看不清?眼下这般情况,怎么说柳虞都会认定她是在狡辩,倒不如沉默。
可她沉默,一声不吭却让常浔心里没底的很,就算赫连炤是被人下了药,他神志不清,那她呢?她总归是清醒的吧,为何不挣扎?不求救?她就任由他为所欲为?
常浔心里像是给人用剑划开了一道,裂口越撕越大,直到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似的。
他心里不善的那一面占据上风,又恨,恨她不坚定,口口声声说要跟他好好儿过日子,可到头来呢?就这么看来,之前柳虞同他说的她与赫连炤有染的事,十有**也是真的了。
赫连炤拿眼睇柳虞,“你也别这么绵里带针柔里带刺儿的,这件事原原委委的究竟是个什么说法儿,你心里是最清楚的,眼下还是收敛着些吧,省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话柳虞可不爱听了,“公子这么护着她,莫不是之前就与连笙有染?”
事到如今,他即便是成人也无妨,常浔直愣愣看着他等他一个答复。
赫连炤一撂袍子在榻上坐下,“我这人向来是护短的,她既然是我公子府出来的奴才,怎么着都代表了我公子府的脸面,又岂容得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瞧瞧,不是有染是什么?你见过有哪家的主人对自己奴才这么上心的?明媒正娶的夫人还在旁边儿站着呢,他在这儿关心奴才倒是上劲。
这厢正说着,外头四方道,“公子,酒壶酒杯卑职已经带来了,还着人去请了林太医,请公子和将军移步前厅。”
常浔再看不下去,甩甩袖子踹开门出去,摄政王和柳虞紧随其后,赫连炤转头对连笙道,“你穿好衣服再出来。”
言罢,也带着二夫人离开。
人倒是都走了个干干净净,连笙这才敢从被子里露出脸,一顿一顿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