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皇上为了让常浔安心出征,特许他等他大胜归来,重新为他和连笙办一场圣婚,还特意下了道圣旨,在常浔出征期间,保证连笙的安全,任何人都不得与她为难,眼下连笙身受重伤,等同于是蔑视圣旨不把皇上的龙威放在眼里,真要是捅到皇上那儿去,能有柳虞的好果子吃?
可柳虞身家族位在那儿摆着,查不出是她干的,即便是罚也罚不重,这也不是公子处事的一贯作风,看来真是因为连笙蒙失了理智,证据还未找齐就先忙着给人论罪。
“那连笙的伤怎么样了?”
小怜摇摇头,“那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奴婢也没有亲眼见过啊,只听说伤的挺重的。”
默了半晌又劝她,“我看您也别等了,公子对连笙是个什么心思您心里不是清楚吗?公子是不会来了。”
她能不清楚吗?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放不下,何况眼下两人还分各一边,指不定怎么抓心挠肺的想呢,还能轻饶了柳虞去?
她思来想去,指望连笙说狠话让赫连炤死心是不大可能了,得让公子对她绝情才行,且看他薄情寡义起来,又是怎样一番态度。
请去的太医到将军府之后,柳虞的脸顷刻就垮了下来,赫连炤是借着二夫人的名由请的太医,问完诊还说要回宫给皇上回话。
柳虞阴沉着张脸,除了赫连炤,谁会想要千方百计的用这种法子来扳倒她,她嫁给常浔,对于赫连炤来说也是不小的威胁,只要她失势了,那连笙就能独揽恩宠了,总归是公子府出来的人儿,对他百利无一害,也好拿捏,何乐不为呢?
连笙伤的不轻,林太医给把脉时一连叹了几口气,转头看柳虞,沉沉道,“二夫人这个伤,若不好生调理的话,恐会留下遗症,微臣给夫人开几副药,照这个方子好生将养些日子,慢慢也会好起来的。”
“姑姑,劳烦你去跟林太医去一趟,帮我把药拿回来吧!”她说话气若游丝,那姑姑喜她性子,又因先前收了她的镯子,不好不应,听她吩咐,忙不迭应了,“诶,二夫人您少说两句,我这就去跟太医去拿药,您放心,这些日子有我们伺候你,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成。”
柳虞暗里给燕娇使个眼色,佯作关心道,“妹妹伤的重,就让这两个姑子留下伺候吧,我让燕娇跟林太医去拿药。”
这么上赶着献殷勤,不定又在算计什么,连笙笑笑,“我哪儿敢劳烦大夫人的人啊,就让姑姑去吧,又不是多远的路,我皮糙肉厚的,能等得。”
“那可不行。”柳虞上前给她掖掖被角,满脸的关切瞧着跟真的似的,“将军回啦若看见你这幅样子,该怪我照顾不周了,反正不成,太医都这么说了,你得好好儿给我养着,不养好了身子,哪儿都别想去。”
连笙听她话里的意思,像是要软禁她似的,凉凉笑一声,“我可不敢真的使唤大夫人身边儿的人,就让这姑姑去就行了,您也别人我客气了,等我这伤好了,再接着去寺里给将军祈福。”
不待柳虞张嘴,她又道,“姑姑,你快去吧,顺便再帮我送送林太医,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那夫人好生修养,下官告退。”
燕娇醒得柳虞意思,借机跟上去,“林太医,您辛苦了,我送您吧!”
那姑子转头看一眼连笙,没法子,只能任她跟着。三人行至院外,燕娇忽道,“哎呀,二夫人的药方是不是忘了拿了,姑姑你回去看看,也省的林太医再写一张了。”
姑子不知她伎俩,看三人手里都空空如也,想是真忘了,“诶”一声,转身回去拿。
燕娇等她走远,才从袖兜里掏出银子,交到林太医手上,“二夫人遇刺是谁也没料到的事,皇上下的旨谁也不好违抗,但我们家大夫人是什么背景,想必林太医也清楚,即便是罚,也伤不了皮肉,未此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是得不偿失?到了皇上那儿,该怎么说……林太医心里应该有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