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上纠缠实在无趣的很,她也不差这一两滴的血,头上拔出个发簪来就往手指头上戳。甫勒到底还是心软,嘴上虽这么说,可见她这么快就认输妥协,心里终究不是个滋味儿,再者,她一个女人家,身上留下个坑坑疤疤的实在不好,遂眼疾手快抢下发簪,拇指上划一道,将血浸透了帕子。
李知鄞心里头莫名的一悸,撕下一片袍角给他,“殿下这么怜香惜玉,臣妾早怎么没发现呢?”
他自己包扎了,冷眼睇她,“少废话!等太皇太后那儿回了旨,你就般到参兰院去住,没事儿也别在我跟前儿晃悠。”
“殿下跟臣妾想到一块儿去了。”她正好求之不得,“那今晚就委屈殿下睡在地上了。”
甫勒没言声,自撩袍迈了出去。李知鄞见他睡在了外室,倒是自觉。
夜渐渐静了下来,烛灭人安,这一晚,显是没人能睡得着了。
甫勒大婚过后,梁之舞也要着手准备回缙州了,前一日便命人备好了粮草马匹,次日醒来,去扣梁之琏的房门,却一直没个应声,情急之下踹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连褥子都整齐叠放着。
“人呢?郡主呢?我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没见着人的那一刻他就慌了,屋里翻了一遍,确定她是真的不在,火气翻涌着灌上头顶。
几个侍卫战战兢兢回道,“郡主昨晚叫了卑职们过去问话,说这一路都辛苦了,明日回缙州少不了又要一番颠簸,所以特赦让卑职们不用守着了。”说罢,看一眼梁之舞脸色,黑的愈发不像话了,遂又道,“卑职见郡主晚饭时跟侯爷吃了几盏酒,想是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就只留了两个守着。”
一想昨晚,她终于肯给他个好脸一起用晚饭,还破天荒的要了坛酒,要同他共饮。他自然是开心的,自从穆弛死后,她是一句话都不肯同他讲的,即便开口,也是问穆弛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