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散席还有些时辰,赫连炤回了宴厅。二夫人被劝着已经吃了不少的酒,两颊殷红,眼神也有些飘飘然,见他回来,痴痴一笑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才殿下还说要派人寻你去呢。”
他握一握她的手,“你吃了多少酒?不是跟你说只许小酌不能贪杯的吗?”
旁人皆是艳羡,几个同桌的夫人拈酸道,“公子还真是疼爱夫人啊,才多吃了两盏酒就舍不得了?”
二夫人掩面笑道,“各位夫人就别打趣我了,我身体一向虚弱,公子这是担心我顽疾未康再添新病呢!”同桌的皆为朝臣夫人,他在这儿久留也不合适,二夫人便赶他,“殿下和诸位大人都等着你呢,快回去吧!”
赫连炤松开她,站起来,走出两步,又回头叮嘱,“你若不舒服就差人把秋怜叫回来,别再吃酒了。”
“妾身知道了,公子不用惦心。”她起身为他整理衣襟,倒是没什脂粉气,可却闻出了一股皂角味儿,挂萦在鼻尖,酒立刻就醒了大半,心里翻江倒海的厉害,面上还得端庄自持,盈盈摆出一脸娴静来,“公子也少喝些,说妾身贪杯,您可得以身作则。”
他总是刻意隐瞒她一些事,其实完全用不着,他什么样的性子她还不清楚?拈花惹草的就不说了,即使他无心,外头那些莺莺燕燕的还不是成群成群的往这儿扑,男人嘛,尤其是他这种身份的男人,最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她倒不是真想霸揽着让他独宠她一个,跟后庭的那些女人,她何曾红过脸,她只是不希望他瞒着她罢了。
衬他一两句贴心话,二夫人终招人艳羡不已,面前的酒盏换了下去,一杯暖茶转至跟前,服侍的小丫鬟说是公子吩咐的,她脸上一红,娇嗔嗔一笑。
桌上一位桃衫粉妆的夫人眼馋道,“公子对夫人还真是体贴,面面俱到的,人虽走了,可这茶却是暖的,看的人怪生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