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公子对她能动哪门子的情?她只觉这张止君是疯了,摇摇头,竟然笑了,“姑娘这玩笑开的可不招见人,公子是何许人,那眼界儿可高着呢,寻常女子如何能入得了公子的眼,这种话,姑娘往后可别说了,这不是害我吗!”
“害你?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公子府又不是王府,没有太皇太后施威阻拦,公子纳你一个,谁敢说半个不字?”她由始至终都将自己看的很低,安分守己,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为奴的这段日子,她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别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的荣华富贵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她深谙这些荣华富贵背后的凶险,所以宁可庸庸碌碌蹉跎一生,也不愿战战兢兢荣华一时,所以张止君断定她听了公子对她动情的消息后,不管面上有无波动,心里都会起疑,然后不论真假,这事在她心中便如同坐实了一样,根深蒂固,时时刻刻提醒她要远离公子。
可说是这样说,想是这样想,张止君仍是不信这世上还有对富贵荣华不动心的人,方才这样说是为了激她,若她真的有心躲着公子,也就不用她出手了。
她不会真的出手对付连笙,至多是耍些小聪明,给连笙警警神,若非必要,她也不想一来就四处竖敌。
说完,留她一人前前后后疏离原委,自行离开了。
常浔远远看着连笙同张止君讲话,起初还能绽个笑脸儿出来,后来越说便越严肃,逐渐的绷紧了表情,他原想上去打断,但模糊中听张止君说起“动情”之类的话,心中便泛泛不安起来,以为是连笙对甫勒动了情,一时五味杂陈,不是味儿起来。
连笙转身,正巧看到常浔,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但见他直直站着,想是已经看见自己了,不上去见个礼似乎说不过去,遂重新打叠起精神,走了过去。
“奴婢见过常将军!”一曲膝一叠手,大大方方一个礼,常浔愣了愣,虚扶了她一把,“不用这么多礼,快起来吧!”
她退后一步,没看他,“将军不在前厅用席,怎么到这儿来了?”
“前面太闷了,我出来走走。”他不知怎的,看见她就显得无措的很,选了个蹩脚的借口,到头来窘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