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证据不足以给梁之舞定罪,赫连炤只得放了他,但他仍有嫌疑,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也决不能离开南茺。
常浔和李承罡亲自去了趟信阳,而赫连炤本就与此事毫无牵扯,经梁之舞这么一闹,就更无心多管,只是对连笙生了一肚子火。
连笙忒是委屈,她好心好意去帮小侯爷说话,人不领情不说,还惹得她犯一身忌讳,如今大公子这头就不好交代了,她往那儿一杵,不敢言声也不敢出气,又想起公子杀人时满眼血腥的样儿,心里陡寒遍体,看公子来来回回翻阅卷宗,等死似的难受。
赫连炤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看眼里去,那丫头直挺挺站着,头低的像霜打的茄子,跟他离了有三尺远,他又不是什么的妖魔鬼怪,凶神恶煞,一直说罚她,可不也没动手么,又是这么个低眉顺眼的模样,他看了更来气,卷宗猛的一合,开口叫她,“过来说话。”
姑娘给吓的颤了几颤,“啊”了声,犹疑着不肯过去,“奴才自知有错,侯爷来找人的事,不该瞒着公子,公子要罚,奴才绝无异议,只是您给个痛快话儿,奴才给您这么吊着,真是有些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好啊,真要便宜你让你死了,公子我心里的火找谁发去。”他觉着这丫头真是奇的很,跟梁之舞认识了才不过一天,也敢当着他的面儿去帮人说话,且不说人家并不领情,光她那份胆儿就够人刮目相看得了,她也不笨,说话那会儿就该料到会有此下场,她自己要往火坑里跳,谁还能拦着她不成。
连笙哼着哭腔,献殷勤的劲儿也没处使,遂一叠手一福身道,“奴才知错了,奴才保证,从今往后,有事绝不瞒着公子。”再挤两滴泪出来,看能否博公子个心软,她这人,是个不轻易掉眼泪的,但府里的姨娘回回做错事都会抱着公子大腿哭两声,期期艾艾,直哭的人心都碎了,公子即便再冷的心肠,对着个梨花带雨的美娇娘,怎么也动不了气了,她虽比不得姨娘们貌美,但终归是个女人,反正也没见公子很为难过哪个姑娘,要是再不行,她便去张止君那儿讨个人情,横竖她帮过她,公子对她又心热的很,总不会不顾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