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炤看了眼连笙,心中忽生出几分不快来,皱着眉问梁之舞,“赈灾银丢失这么大的事,侯爷之前就没有半点耳闻?”
梁之舞梗着脖子答,“没有!”
这一屋子的人,显然是没几个信他的。连笙抬眸看了眼四周,心说,劫赈灾银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而眼下她至少能为梁之舞作证,他先前是真不知赈灾银被劫一事的。若今日她知情不报,连累侯爷成了罪人,那她这辈子恐怕都没个安生日子过了。心一横,索性说了吧,这便硬着头皮,冒胆儿出声道,“公子,奴才先前与您走散,曾被侯爷救下,侯爷心系南茺百姓,闲话儿间便与奴才说起朝廷拨派赈灾银的事,当时还疑怎么赈灾的银子还未到,奴才见侯爷不知情,便把赈灾银被劫一事告诉了侯爷。”
一时间众目睽睽,全都望向连笙。梁之舞也是没想到这丫头会为自己说话的,她一个奴才,人小式微的,遇着这种事闭口不谈才是明智之举,如今却反过来帮他说话,凭心而论,他对她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赫连炤横了眼连笙,阴阳怪气问她,“还跟侯爷说什么了,都一并说出来给我们听听,看看还有什么能帮上侯爷的没有。”
连笙自知点了公子的火,又想起在公子手下凄然惨死的人,怯怯摇了摇头,“公子明察秋毫,奴才只是据实相告,别的就没什么了。”
她恨不能把头低到砖缝里去,心里凛凛一悸,紧张的直搓的指节泛红。赫连炤最恨她这小动作,使多大劲都不知道疼似的,回回都虐待自己那几根手指头,红了,肿了,她全都没反应似的。看见了,一个没忍住,拉住她的手,小小一只裹在手心里,凉的不像话。他下意识瞥了眼常浔,故意显摆似的紧了紧,接着又问梁之舞,“侯爷既说是因体恤百姓疾苦,想一尽绵薄之力,才来南茺,那可有证据证明侯爷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