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炤并没有要派人去找梁之舞的打算,以梁之舞的那不服输的性子,既然见过他,随从又被他扣着,无论如何也会过来打声招呼,早年因为他称呼他为“郡主”的事,传言就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好容易他侯爷的威名树立起来,若在扭扭捏捏的翻前帐故意规避他,岂不又要落人口实,所以根本无需派人去找。
公子料事如神,果不其然,梁之舞真就找上门来。
因还未证实梁之舞就是劫赈灾银的人,常浔和李承罡仍得恭恭敬敬称他句侯爷。梁之舞今再见赫连炤还仍有几分不大自然,但至少不再刻意逃避,虚拱了个手,挑明了直接问道,“昨儿公子手下的侍卫说公子有事找我,我当时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往,因此四方便带了我那随从回去,今儿我人就在这儿,公子有事但说无妨,只那人需得先给我放了。”
赫连炤转头吩咐四方,“去把人带过来。”四方领命退下,他又似闲话,漫不经心道,“赈灾银丢失一案,侯爷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吧,劫赈灾银的山匪现就在府衙大牢里关着,名为汤氓,侯爷不耳生吧!”
自然不耳生,陷害他父侯的奸臣乱党之子,亏得他之前待他这好那好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如今听闻他劫赈灾银的消息,被擒也是罪有应得。
“汤氓原是我父侯手下佞臣赵岐的亲侄儿,后赵岐大肆敛财陷害我父侯被处决,父侯念他年幼,留他性命,没想到他却更名换姓做了拦山劫路的土匪,还敢劫朝廷赈灾的银子,既被公子所擒,也是他罪有应得。”
梁之舞只是在陈述自己所知事实,可这一番话在其他人听来却是他为撇清嫌疑把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常浔按捺不住开口道,“汤氓劫赈灾银时,非但不曾蒙面,反还自报家门,官兵一个也没杀,他一个占山为王多年,心狠手辣的山匪,又怎会不懂杀人灭口如此浅显的道理?且劫了银车之后不赶紧逃跑,还等人上门去抓!侯爷就没想想是为什么?”
“将军这话是何意?”梁之舞面色已带不愉,在几人身上来回睇了眼,冷笑道,“你们是怀疑我与那汤氓勾结私吞了赈灾银?”又看赫连炤,“公子叫我来不是有事要说,是有罪要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