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炤头回被个奴才数落,且那奴才还振振有词,显说的他是如何十恶不赦,可他却并不恼,还笑吟吟受了。
他活了二十七年,感情方面却相当寡淡,觉得哪个看着顺眼就梳拢到府里去了,从来都无关情爱,时至今日也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他一向自律,自小便学的喜怒不形于色,也甚是薄凉,即便如此,仅一个小小的刘连笙却三番五次搅的心潮难安,那股子油然而生的占有欲也叫他愈发欲罢不能。
连笙适才惊觉自己方才一番言辞十分逾矩,公子娶几房姨娘,横竖与她有何干系?她在这儿冒尖儿插什么嘴,才要打千认个错儿,谁知竟听见公子沉沉笑声,她疑惑抬起头,却被公子目里柔光给烫个正着。
“天儿晚了,你回去歇着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赫连炤朝她一摆手,拨亮烛芯,复又重新对着地图标注和修远河道位置。
怪哉!怪哉!她今儿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公子居然不责她,看来当真是要抱得美人归,连心情也跟着舒畅不少。
反正她跟着公子忙前忙后了那么些时辰也是累了,这厢得了赦令便忙不迭的退下了。
且说四方,一路提溜着梁冬回到了府衙,先把人押了准备去禀公子,却见公子正为河道的事伤神,因想到公子近来少眠,并耗神过度,担心公子落病,遂不忍打扰,悄合了窗,想是明天在禀。
这一晚的萋萋寂寂显冷人心,多少未眠人钝梦中挣扎醒来,纠缠织葛,既乱何不彻底,凤凰涅槃,死过方生。
次日一早,连笙醒后,便去公子房中打帘叫起,才端了一盆水到公子房前,忽听房内一阵不凡响动,四方一声低嗤,“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公子继而接声,“把他嘴里毒丸取出来。”
四方依言取出那人嘴里毒丸。连笙透过窗隙赫然见四方手持匕首直指背对她一人脖颈,那人高昂头颅,嗤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爷我要吭一声都算我孬种!”
公子接过匕首,刀锋刺破半点皮肉,血珠破口涌出,血随刀锋一路向下,皮开肉绽,眼前一副血淋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