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隗嘴上说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犯怵,正等着四方回说些什么,那头官兵又急匆匆来报说“李大人来了!”
这位李大人说的正是闻讯而来的李承罡,李隗听了,忙压低了身子换做俯首帖耳的恭顺模样,狼狈形象来不及收整,只略掸了几下土便迎了过去,谄笑道,“李大人,您怎么来了?”
李承罡听闻城外灾民暴乱,还劫了知府李隗的马车,想那李隗平日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实在可恨,落得如此地步也算罪有应得,他听了消息并不急去,等那厢都洗劫的差不多了才派人过去,?他是来查赈灾银一案的,旁的事也无暇顾及,因此也不去深究其中原因,只漫不经心问了句,“李知府,你这是怎么了?”
李隗知他明知故问,心中有火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仍是挂一张笑脸,正欲回答,一抬头,见李承罡已错开他走到了赫连炤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问了句,“下官见过公子。”
赫连炤虚抬了下手道,“起来吧。”
而李隗此刻,早吓软了腿,怪他有眼无珠,竟不识公子大驾,居然还敢派人押公子问话,实在是胆大包天,忙弓身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有罪,方才竟未认出公子,还对公子……出言不逊,下官该死,望公子恕罪。”
“的确该死!”赫连炤挑眉看他,“恕罪就免了,回去自个儿写份供状,把所犯罪行,涉及刑罚一一罗列清楚了上交到刑部等候发落。”
李隗心下一紧,做垂死挣扎,“公子明鉴,下官一向自律,自诩廉洁,并不曾……”
“本公子记得劫车的那帮灾民叫你贪官,你却说自己廉洁,难不成是本公子听差了?”转而又对李承罡道,“回头派人去李知府府里查查,若真是公正廉洁,自然不能冤枉了。”
“是,下官这就派人去查。”言罢,吩咐身边人道,“把李隗押下去,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那李隗嘴里一劲儿喊着“公子饶命,公子开恩”,赫连炤眉间聚起了川字,四方会意,上前反手劈晕了李隗,终换得一时清净。赫连炤几寻不见连笙,捉了李承罡又问,“李大人来时可曾见过一个姑娘?穿水绿衫子,十七八光景,模样清秀伶俐,是往城中方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