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要不喝,不单止柳虞,摄政王与王妃都下不来台,无法,只得执杯对饮,三杯尽后,柳虞执壶又为他斟满,“将军豪爽,今日能与将军对饮是我的荣幸,我再敬将军一杯。”
他酒量不佳,又恐喝酒误事,轻飘飘看了眼柳虞,抬手压下酒壶,关切道,“柳小姐脚伤在身,这酒太烈还是少饮为好。”
柳虞原本端着酒杯,闻言也放下了,看了眼摄政王,不见神色有异,便宽了心去劝酒,“小伤不碍事的,将养两天就好了,这不是唯恐怠慢了将军嘛,俗话说舍命陪君子,我一介女流之辈都拿的出的气魄,将军不会拒绝吧!”
自然不好拒绝,可摄政王的心思如今已是路人皆知了,他若再喝下去就是自己往套里钻,既要不动声色两面周/旋,还要提防与柳虞间的推杯换盏,常浔深感无力,又饮得一杯,话头转向摄政王说起赈灾银被劫的事。
政事柳虞插不上嘴,常浔算着时辰,预备尽早告辞,谁知才提了句赈灾,就被摄政王截断后话,“太皇太后已把此事交与李承罡处理,今日我们不谈公事,只言风月,将军莫要觉得拘束,要喝尽兴才是。”
王妃也和声道,“王爷说的对,今天不醉不归,这酒还是先帝在时的赏赐,美肴佳酿,将军须得细细品尝才不负王爷一番盛情。”
“南茺连年大旱,农耕颗粒无收,百姓深受其害,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银两又两次遭劫,灾民背井离乡一路乞讨来京,如今城内已是人满为患,民怨积愤,虽一直有兵镇/压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此情此景……末将实在无心饮酒寻欢!”摄政王代掌朝政各项,对此总不能置之不理,哪怕他根本不在乎那些灾民生死,但人前总要做做样子。
话及此,摄政王也放了酒杯,瞬间愁上眉梢,唉声叹气一番,连连摇头,“事情关键还在于李大人,若李大人十日之内破得了此案,则事有转机,灾民生活亦有保障,可若破不了……”
破不了便以死谢罪。
常浔默了默又道,“李大人乃是文官,此案凶险万分,查起来免不了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危险,实不相瞒,末将今日来还有一事要请王爷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