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那伙马帮头目与庆州知府坡有交情。”摆明了是一出官匪勾结,连笙咬牙切齿道“马帮不敢出关,只在关内烧杀掳掠,大将军原也派兵围剿了几次,可那位庆州知府说马帮匪患出在庆州地界就该由他发落,结果他次次偏袒,只将马帮押入牢里,没几天就又给放出来,根本于事无补。”
庆州知府薛丁丙曾是大行台尚书令甲隗的门生,甲隗沐猴而冠是摄政王麾下佞臣,一级报一级,却不防官官相护,消息竟是半点儿也传不出去,他许久未到坊间走过,底下暗探递上来的消息难免有疏漏,不说别的,单是匪患猖獗,治下不严一条就够赵霁被人弹劾劳神一阵子了。
赫连炤敛神叫了声四方,余光瞥到连笙郁然神色,不由哂笑,“若是没有马帮拦路抢劫,或许你也不必卖身为奴,如今可是恨透了那些庸碌无为的掌权?”
她心中惆怅,咬着唇嗫嚅道“家中父亲身体每况愈下,皮货生意一早就做不下去,奴婢身为长女,自当为家里分忧……”
但凡生活上过得去,又有哪家父母忍心让女儿卖奴做婢?心尖子上掉下来的肉,哪回信来信往不是哭天抹泪埋怨世道不公?
赫连炤唔了声,不置可否,十个丫鬟有九个都是同样出身,没的新鲜。
门外四方插声进来,“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各安天命罢了。”他临走时撂下一句,轻飘飘如鸿毛,若无其事扎进人心里,连笙惶惶,目送他出了院子,心中郁郁一扫而空。
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老柘叶黄如嫩树,寒樱枝白是狂花。日子渐冷,往往一阵风吹打过来,总要簌簌然颤个半天,可纵然如此,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