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刮着凉风的鬼天气,连笙从鱼池子里回来抖的像筛糠一样。宛桃早换了衣服去膳房拿姜汤了,连笙却往屋里一杵,动也不动,动一下,水湿的衣裳就贴到皮肤上惹得她肤栗股粟,好不容易拧着眉脱下湿衣裳,浑身上下就剩一件肚兜一条亵裤,却偏偏让房顶上动静给惊着了,她忙去炕上拉了一床被子遮住自己,抬头往上瞧,瓦片被人掀开一片,露出一块阴沉沉惨白的天。
连笙心里一惊,吓的不行,合着她刚才脱衣服时上头一直有人盯着看呐!姑娘家的名誉比天大,她还不能喊,只能吃个哑巴亏,只是不知道那可恶的“房上小人”是谁,恁高的屋顶,悄无声息就上去了。
屋顶的瓦片还掀着,谁知道那人走没走,连笙裹在被子里只露个警惕张望的小脑袋,不穿衣服也不是个事,宛桃是个兜不住话的,回头让她看见了,指不定又大咧咧的给她宣扬出去,没法子了,爬回炕上去,衣服拿进被窝里,左蹬一脚右踹一腿的蒙着身子穿好了衣裳。
刚憋的满脸通红的从被子里出来,宛桃端两碗姜汤回来了,瞧见她红脸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了?脸那么红?”
连笙摸一把烫熟的脸,不自然的搪塞“别是风寒来了。”怕宛桃看出端倪,她搭了一下自己额头,丧了脸“都起烧了,姜汤呢,快给我喝一口,大公子也该回来了,还得紧着去伺候呢。”
宛桃递她一碗姜汤,喝一口搓搓手,“听说常小将军杀敌很猛呐,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要跟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似的,那可没法儿看。”
“你不是有你的福相公了吗?还惦记别的男人?”缺了一块瓦的屋顶实在让人难安,连笙漫不经心应一句答,想着得寻个空上去把屋顶盖住,真是倒了血霉了,可恨的是她连对方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报仇都找不着下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