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终究是看了费雯丽的短信，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南风的手已经包扎完了，他正坐在医院的台阶上，茫然又无措。没有归途亦没有来路。

陈立不确定地走过去，小心地开口：“顾哥？”

顾南风抬头，阳光太刺眼，晃的人睁不开眼，他很想睡一觉。

“陈立，我该去哪儿啊？”

他跟着顾哥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顾哥。顾哥的每一次颓然难受好像都是因为费雯丽。陈立一个一米八几的东北大汉，却因为顾南风这么一句无来由的话心里难受的厉害，眼圈也红了。他知道顾哥有多爱费雯丽，回程的飞机上顾哥还开心地说着要给费雯丽一个惊喜，希望她能答应和他一起移民。变故来得太快，陈立看着顾哥的手，直抹眼泪。

“顾哥……”

“走吧，送我回去吧，我想睡一觉。”顾南风迎着刺眼的阳光起身，身体里却像结了冰一样冷。

顾南风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床上还有属于费雯丽的味道，顾南风笑了，自己竟然可以睡的这么好，很奇怪不是么。也许是因为她不在，但属于她的气息还在，抱着被子就像抱着她。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明早9点，朝阳区民政局见。

顾南风呼了口气，回复：好。

两人先后走出了民政局，顾南风的手缠着绷带，他站在那儿，费雯丽也站在那儿。两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顾南风抬头看了下天，转过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这一刻像极了他两来领证的那天，也是没有话，费雯丽叹了口气，将手指上那枚已经有些难取下来的戒指丢到了草丛里。她和顾南风之间从来不知道如何道别。这一刻费雯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轻松和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