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南风侧头问，嘴角噙着笑意。昏黄的灯光，空气里都仿佛流动着粘稠的暧昧的成分。

“你管我。”淋过雨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湿漉漉的，费雯丽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像大海又像星空。顾南风盯着她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开始迷失在她的眼眸里，大概很久很久，久到不自知。

费雯丽瞥眼瞄了下顾南风，抱着衬衫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出淋浴的水声，顾南风坐在书桌前恍了神。窗外雨一直下，顾南风笔直地站在窗前，撩起窗帘的一角，属于他的晴天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他想要很多，她的人和她的心他都要。他一向是个贪婪的人。

费雯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顾南风蹙眉站在窗前凝望。费雯丽站在他身后，没有出声，大多时间总是他站在她身后。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站在她身后的顾南风是怎样的表情，又是什么姿态，她只管享受一回头他就在的安心，却总不关心他是不是也会心酸流泪。

原来，他总是蹙眉凝望她。顾南风遗世独立般地站在那儿，孤独又卓绝。可他脸上的不确定和忧虑又是什么样的情绪。费雯丽忍不住跟着一起紧了眉头，心里也没来由的绞绞的痛。

费雯丽没擦干的头发滴了水珠打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顾南风闻声回头，愣愣地望着费雯丽。脸上的表情变得柔软，像化了的棉花糖，只一瞬，又拧了眉头。

“怎么不擦干头发就出来？”顾南风大步走过去，把毛巾搭在费雯丽的头上，大手罩在上面耐心地擦拭。

费雯丽抿着嘴试探性地环上顾南风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沉默。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费雯丽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水味，而如今，她才明了，这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顾南风的手顿了下，嘴角微漾，若无其事地继续温柔地擦拭她的头发。

“你还要擦多久？”费雯丽在他怀里低眉顺眼地问，像一只被哄舒服了的猫，不设防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