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看着他，看了有一会儿，睫毛微微颤抖着遮住了眼睑，一并也遮住了她爱恨交织、悲喜难辨的复杂情绪。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嘲讽，“你相信我？”

别开玩笑了，赵云泽这人就跟测谎仪似的，她以前说的谎话他有哪回信过，他偏还挺折磨人，也不戳破你的谎话，就那么微微眯着眸，神色莫名地盯着你看，直看得你心发虚，脚打颤儿，恨不得立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思思正吐槽着，然后就被啪啪打脸了，她听见赵云泽音色低沉温和地道：“你的解释是什么，我就信什么。”

“……”

有这么区别对待的么？凭啥就信昭阳不信她？

秦思思觉着自己要炸毛了。

……

昭阳怔了一怔，“我说我和他是清白的，是他想要轻薄我，你也信么？”

赵云泽看着她苍白的脸，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乎又期待又忐忑，他忽然就觉着有些心疼了，他回想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对她很不好，所以她才会这样没信心，这样患得患失。

他叹了口气，将纤弱的少女搂入怀中，温柔地抚着她的脊背，道：“我若信你，必定是全身心地信任，所以，你不必担心，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怀疑。”

昭阳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她唇角却勾起了笑，几分嘲讽，几分冷漠，几分憎恨。

我的王，你要早能够如此相信我，我又……何至于此呢！

可惜了，你的信任我不稀罕了，我只要你……以命偿命！

赵云泽的手缓缓地摸到了她空空荡荡的袖管，微微一顿，他略带了几分迟疑地抚摸着她的肩头，“还疼不疼？”

昭阳低声道：“不疼了。”

听了这话，赵云泽面上神色更复杂了，显然愈发怜惜柔弱又倔强的小姑娘，他温声道：“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我没办法替你寻回右手，但我愿意成为你的右手，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守着你。”

昭阳仿佛极受震动般抬首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