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被人给拿起拖走
宁潇条件反射要往回缩,却被拽得紧,猛地惊醒过来,发现是姜括,坐在床尾,大手托着她被崴的那只脚正在仔细端详
肿胀还没有完全消退。
大概是知道她醒了,一双暗黑的眼睛,沿着她白皙的腿线慢慢的往上游走,过腰际,迈胸部,最终定格在她略显尴尬的目光里。
她用手肘半支起自己的上半身,要抽回自己的脚,“我好多了。”
“我还没好。”姜括将她连腿带人拖到了他的身前,虎实的腰正好被她的两条美腿给夹着。
双臂撑着床,俯身下来,悬在她的身上。
这姿势,过于暧昧
宁潇羞愤不已,“你又没受伤!”
姜括拿起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似认真又似无意,“伤在这儿,你看不见的地方。”
“”男人的心跳像铁锤一样砸在她的手掌心,又像吸铁石,将她牢牢地吸住。
宁潇知道挣扎不过,从五指传递过来的怦然心动,叫她突然很惊慌。
他是那样的成竹在胸,不过是将她视为掌中之物
触手可得。
而她呢,根本无从抗拒!
前几天是怎么告诫自己的?!
这才没过去几天就又开始松动了?!
照这条路子走下去,她是在重蹈覆辙啊她!!
“姜括。”她哽了哽喉咙,“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欲言又止的模样,是难言之隐?
姜括抿起唇,柔情蜜意的看着她,“我听。”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我都不会再上你的当。”她说得平静,又坚决,“你想从我的**上排遣寂寞,我允许,但是,这颗心,我再也不会交给你。”
嘴角的笑容忽地僵住,姜括拧眉看着她,良久,他问了句,“你大姨妈来了?”
开始发神经了
“”本来很严肃的事情。被他这么突兀地一搞,宁潇很郁闷,“没有!”
推了推他,继续说,“杜九鼎死的那天,杜延维把小野接走,引我过去,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记得,因为那次受伤,鬼使神差的,她终于找到了当年掳走她的罪魁祸首,万念俱灰之际,与他一刀两断。
可几个月之后,当她为了逃避来台湾拍戏,竟然会意外相遇
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而为?
这些疑问,因为有了小野的陪伴,她从没有认真去思考过。
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在意
“你为什么会和杜延男一起出现在台湾?来这里做什么?能搬动三联社老大,你和三联社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诸多问题,呼之欲出,“姜括,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
像之前那样
在用简蘅身份的时候,她就为这种状况脑筋动骨过。
他不说,她也从来不问。
尽管除了爱,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可在那时候,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她还知道他的身份是青雀门的姜二哥,那么现在呢?
当发现一切都是阴谋
青雀门门主杜九鼎死了,他跑来台湾,就只剩杜延维在大陆掌权。
还是说杜延维要赶尽杀绝?
可通过这次的绑架事件来看,他在三联社的地位,肯定不比在青雀门的差。
在台湾,他又是什么身份?
如此深入一想,她对他的了解,原来只是冰山一角
她对他,越来越陌生。
可就是这样的陌生人
“跟你认识了这么久,生了孩子,还睡在一张床上,回头想的时候,会莫名的觉得可怕,因为,我发现,我充其量只是你的性伴侣而已。”
多么可悲又可笑
宁潇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所以,我想通了,性伴侣也不错,反正我也是三十的女人了,就像你说的,得正视自己的需求”
说到这里,苦笑突然变成了一种自信,“但,我现在想跟你说清楚的是,我这颗心,不会给。”
姜括静静地看着她,暗黑的眸子,浸着幽深的沉默,万年不动般。
久久没有说话。
宁潇又将睡衣的门禁扯开给他看,闭上眼睛,一副准备受他凌辱的样子。
与其说她现在正在承受着屈辱,倒不如说是在变相的侮辱他!
她没有看见姜括铁黑的脸冒出了青筋,只知道这张床在他的双掌下,在微微震动
他生气了。
这次的生气不同以往。
她知道。
可以说,姜括被她这一番话打得是措手不及。
他一向欣赏她其中的一点就是,从不多问。
即便问起也是在就事论事,从不延伸。
身体的契合,在深处,灵魂的碰撞
这不就挺好。
这,跟他是谁,在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就好比,他并不在意她是简蘅还是宁潇一样。
她,就是她。
换张脸换个身,不都还是她。
姜括将她拉开的门禁合上,挪开她的双腿平放在床上,起身离开了房间。
整个房间只剩她一人,可她并没有睁开眼来。
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终于赢了。
狠狠地给了他一击。
可是,解气吗?
宁潇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先给邹平打了个电话,让他向剧组请两三天的假。
换好衣服从房间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想下楼找点吃的,就见杜延男像一只小鸟,将做好的早餐端到了餐桌上。
一改昨日的羸弱,气色也好了很多。
只是,餐桌上坐着两个男人
“潇潇姐,你终于起床了。”杜延男笑眯眯的跑过来扶住她,“你脚伤还没好,我正要给你送早餐上去呢。”
姜括头也没抬一下。南宫羿略感吃惊
从昨晚到现在,他只以为二哥回来了,却不知道宁潇也在,还受了伤。
忙站起来关心,“要不要我向剧组请个假?”
“已经和邹平说过了。”宁潇被扶到餐桌旁坐下,在姜括的身边。
女主角请假,作为男朋友的男主角,自然也得留下来陪她。
南宫羿偷偷地看了一眼杜延男。
见她今早起来之后精神很好,心情也不错,深感欣慰。
想起昨晚在天台,二哥对他说的那句话。“喜欢她,就多替她的未来考虑。”
虽然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听来如醍醐灌顶,令他振奋!
一来,发现二哥并没有要阻止他和阿男在一起的意思,全都是自己多想了。二来,人生苦短,何必纠结她过去发生了什么呢?
她喜欢他,他现在也喜欢上了她,两人应该为当下,为未来。努力!
想通了这一点,南宫羿突然提议,“潇潇,你来台湾这么久,一直都在拍戏,也没怎么休息,趁这次机会难得,我带大家去浅水湾玩几天,怎么样?”
其实是想借此机会,带阿男出去散散心。
杜延男是什么眼力,看出二哥和二嫂闹了矛盾。有意撮合,便说,“好啊!好啊!二哥,小野最喜欢玩水了!”
“潇潇,怎么样?”南宫羿生怕她反对
宁潇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一听小野喜欢玩水,就没有拒绝。
姜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吃过早餐后,宁潇被当成一级病号,又被杜延男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她和南宫羿去准备行李,并让邹平把姜小野送到阳明山来。
计划一个小时之后。出发!
姜括去冰箱取出冰块装进保鲜袋,来到她面前,同样单膝跪地。
闷不吭声的脱掉她的拖鞋,托起她的脚,将冰块敷了上去。
这一次,宁潇强忍着刺骨的冰冷,腿脚都没有缩动一下。
不是她不敢动,而是觉得这样的相处方式太别扭尴尬
早上在房间两个人刚“吵过架”,这会儿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伸手抓住那袋冰块,“我自己可以。”
姜括并没有松手,而是先抬眸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她没有退让,才又将手松开。
起身出去。
宁潇心不在焉的敷着脚,时不时的看向落地窗外面,见他靠在越野车旁,点了一支烟,独自抽了起来,。
浓浓的烟雾从他的口中吐出,如薄纱,遮住了那张脸。
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他居然还是不言不语。
她干嘛还要抱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