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御医,送辰贵人回想容阁!”乐无忧也急了,辰贵人月份大了,方才那一惊恐怕会出事。
辰贵人哀叫着被扶上软轿,乐无忧与皇后都赶去了想容阁。
太医急火火的赶來,一诊之下,不由得惊得山羊胡子直抖,哆哆嗦嗦道:“启禀皇后娘娘,辰贵人怕是要早产了!”
“快请稳婆,胡太医,你赶紧用药,先稳住辰贵人,一定要让她支撑到稳婆來!”皇后一脸忧急,珍而重之地嘱咐。
许久,稳婆姗姗而來,辰贵人预产期还有将近两个月,这稳婆虽是早就备下的,但一去一來,也耽误了不少功夫。
产房里辰贵人的呼喊声已沙哑,太医并不能减轻她多少痛苦。
屋外皇后与乐无忧相对而坐,俱是忧心忡忡,乐无忧更是额上见汗,手心发湿。
不管她对辰贵人是喜是厌,二人之间毕竟沒有深仇大恨,况且辰贵人毕竟是孕妇,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的争斗不该牵连到孩子,她自己失去过一个孩子,深深地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痛,她不想辰贵人也承受这种痛苦。
乐无忧很是愧疚,毕竟是她将戏班子弄进宫來的,又是在她的地盘上出的事儿,她现在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好叫辰贵人能顺利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许久,稳婆满手鲜血地小跑着出來,跪下颤抖着说道:“皇后娘娘恕罪,主子恕罪,辰贵人……难产了,保大还是保小,还请娘娘与主子定夺!”
皇后腾的一下站起,颤抖着嗓音说道:“什么?难产,这……这可如何是好!”
乐无忧心里咯噔一下,难产,她虽沒生过孩子,但在宫里待得久了,见多了一尸两命的惨案,心里一下子焦灼起來。
皇后偷眼打量乐无忧,只见她一脸木然,面无表情,长叹一声,道:“皇上年将而立,膝下尚无皇子,辰贵人所怀乃是男胎,这……皇嗣乃是国运之根本……你只管尽力而为,若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保住龙嗣!”
皇后的话声断断续续,显得很是犹豫,似乎做出保小这个决定,她也是情非得已。
乐无忧眉头一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当口哪容得她细想,沉声喝道:“大小都要,事急从权,太医,本宫命你亲自坐镇,一定要保得辰贵人母子平安,若有任何闪失,抄家灭族!”
皇后眉头一皱,凤眸中怒意一闪而逝,她已说过要保小,乐无忧却这般当着她的面难为太医,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么。
太医与稳婆唯唯连声,连滚带爬进了产房。
辰贵人的惨叫声越发微弱,时断时续,听起來似乎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