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觑他一眼，“哦，学霸你好。”
封迟渊不禁莞尔。
封迟渊也曾经是京都大学的学生，大二以后转到医学院，埋头钻研不闻窗外事的结果就是他比同期的同学提前毕业，提前进入工作，整个职业生涯都比别人走得快了不是一个两个步子。之前也不是没有回京都大学过，但现在身边站着一个子衿，倒是莫名生了几分对大学生活的怀念起来——虽然对他来说其实在学校和工作，做的事都没什么差别。
军训的阅兵典礼结束，子衿和封迟渊才往最开始和余倩他们约好的食堂走去。
子衿本来年纪就小，同年纪的大多都还在学校，一路走过来倒有不少学生，估计还是新生所以不大识得路，还来找子衿问路。一口一个“学姐”倒是叫得甜，子衿也笑眯眯的指了路。
直到有人问起了法学院的某栋楼，太细了，加上法学院离得远，子衿不清楚，想起来身边的封迟渊还是在法学院待过的，学校这几年来又没有什么大的动土，所以便问了他。
封迟渊记性向来好，想了想就回想了起来。
末了，那几个学生道谢，子衿回以微笑。转身的时候听见那几个学生的对话，到底还是刚入学的小孩子，不太明白遮掩——
“哎，那个男生也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吗？长得好帅啊。”
“帅是帅……不过是不是年纪大了点？哎，我听说学校有那种成绩不够毕不了业，然后在学校里延毕好几年的……”
“啊，那这个学长真可怜。”
………………
子衿噗嗤一笑，看向封迟渊，用手肘抵了抵他：“哎，老学长？”
封迟渊失笑，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想着自己好些年都没被人用“男生”这种青春洋溢的词称呼了。
“哎，你大学的时候怎么过的？”子衿问。
封迟渊沉吟了下，说：“很无聊，每天都是宿舍食堂图书馆和教学楼，要不然就是实验室。”
子衿吐了吐舌头：“真的好无聊哦你。”
封迟渊揉了揉她的头，刚想说话，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惊呼——
“哎呦诶，摸头杀！”
子衿：“……”
封迟渊：“……”
看过去，几个女孩子正看着这边，视线撞上，女孩子到底脸皮薄，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的走掉了。
封迟渊失笑，校园里的孩子大多都是单纯天真的，没有沾染上社会上那些乌烟瘴气，也是因为如此，才难能可贵。
嗯，当然他的子衿更可贵，封迟渊默默地想。
封迟渊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说我无聊，那你呢，大学怎么过的？”
子衿笑了笑：“也很无聊呀，宿舍食堂图书馆教学楼，比你多一个兼职。”
想起之前她和展娥并不算富裕的生活，封迟渊轻声喊她：“子衿……”
“啊对了！”子衿没觉得兼职的事有什么了不起的，倒是想起来另一件事：“我做得最长的兼职就是在蛋糕店做的，一直到我参加完毕业答辩以后才辞掉了。我在蛋糕店跟老板娘学了做蛋糕，各种蛋糕糕点我多少都会一点，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做啊。”
想了想，子衿又加了句：“我说的这个会做，和我会做饭的会做不一样的，是真的会。”
“好——”封迟渊笑了。心想家里厨房似乎没有烤箱，下次出门的时候倒是可以买一个回去。
食堂不远处，余倩高兴地招手：“子衿！”
子衿也笑了，脚步加快了走过去，两个女孩子高高兴兴的来了个熊抱。
封迟渊默默地想，子衿好像高兴的时候才会对自己投怀送抱。
“hello，学长还记得我吗？”余倩冲封迟渊招招手。
封迟渊笑了笑，说：“隐约记得是见过的。”
封迟渊说得坦诚，余倩嬉笑着：“那就是不记得我了，没关系，以后记着啊，我叫余倩，是子衿的好朋友。哦对了，这是我男朋友，何绍业。”
封迟渊点了点头：“你们好，我是封迟渊。”
何绍业冲封迟渊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他心情有点小复杂，总觉得封迟渊身上有一种比自己……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气质上的好。何绍业毕竟只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功力自然不比封迟渊。
余倩摸了摸子衿的头，说：“好家伙，你头发又长了，该剪剪了，多热啊夏天的时候……哦，夏天也差不多过了，哎，我看你好像长好了一些哎，不过好像黑了一点……”
余倩就是天马行空的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说道子衿黑了一点的时候，子衿没忍住笑了出来：“喂，你有没有照过镜子啊，黑了的人是谁啊？”
余倩摸了摸自己的脸：“哈哈，我忘了我这次去云南黑了不少。”
封迟渊知道子衿在亲近人面前性格的确是要开朗明媚一些的，但是还是第一次看见子衿在别人面前明媚嬉笑的样子，突然生出把她塞进口袋的冲动。
子衿在京都的朋友不多，这种回来了京都还要联系的朋友也就只有余倩了。她很在意这段友情。
余倩和何绍业在学校都有事，吃了顿饭以后就只好分开了。
跟余倩他们分开了以后，子衿挽着封迟渊的手，说：“三哥，今天阳光不错。”
“……哦。”封迟渊笑得很是温柔，说道：“子衿啊，刚刚余倩说的，学校有不少人追你呢？嗯？”
呃……子衿笑：“学校的时候而已嘛，我现在都毕业了……再说了，你敢说没人追你呀，嗯哼？”
封迟渊本来也只是打趣，当下笑着去掐她的脸，子衿拍开他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他。
最终没绷住，彼此相视一笑。
…………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封迟渊觉得，自己总算懂得了这两句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