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认为九公主说的有道理。”像是生怕众人把自己忽视一般,重冥又插了一句。
这是唱的哪一出?
在场诸人皆是一脸懵逼,为什么他们会有一种重冥故意帮着御九,俩人一唱一和的感觉?
御芷婕更委屈了,被自己的心上人这般斥责,而且还是当着妃子大臣及众位姐妹的面,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好在御九比较“心胸宽广”,懒得跟她计较,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于是道“罢了,我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况且,我马上就不是十二妹妹的九皇姐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就连重冥,都不禁愕然,只是有面具遮挡无人看见罢了。
御九在众人或惊讶或不解或好奇的目光中,朗然道,“从现在开始,我,御九,决定与纪邺皇家解除一切关系,与纪邺皇帝解除一切关系,包括我的母亲,海皇风战天的女儿,也与纪邺皇室再无干系。我是御九,只是御九,是海皇风战天的外孙女,不是九公主,不是安圣公主,更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九公主莫不是疯了吧,竟然要与皇家断绝一切关系!
自古只有被逐出皇家的皇室成员,还没有哪个公主或皇子,主动提出与皇家断绝关系的。九公主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此时此刻,表情最丰富多彩的,便莫过于皇帝了。
他虽然觉得御九这番话着实可笑,但也认为,她颇具胆量,主动提出脱离皇室,她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小九,你可想好了,你若是真的与皇家脱离关系,从今往后,一切与皇室有关的事情,你都不得再参与,包括摄政王挑选摄政王妃。”
皇帝以为这么说,御九肯定会害怕,但她却像是专门等着皇帝这句话似的,王妃两个字刚落下,她就立刻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皇上不必再劝我。”
“哼,既然这是你自己提出的,那朕也无话可说,在场诸人可都是亲耳听到的,不是朕绝情,而是你不知好歹。”皇帝振袖一挥:“从现在起,御九不再是朕的女儿,也不再是纪邺的公主,皇家的任何事情,都再与她毫无干系。”
御九笑得欢愉,不怎么认真地行了一礼:“多谢皇上。”
皇帝懒得理她,虽然让外人看了笑话,实在有失体统,但这样也好,有赤凉摄政王作证,一切都是御九咎由自取,就是风战天,也休想找自己的麻烦。
“摄政王,刚才的事情,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皇帝迅速调整好心情,转而对着一旁的重冥客气道:“时辰不早了,摄政王还是赶紧选出你中意的公主吧,免得耽误了吉时。”
重冥反问:“谁说本座中意的人是公主了?”
皇帝愣了愣,其他人也愣了愣。
重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不疾不徐道:“本座挑选王妃的事情,就不劳皇上费心了,本座已经有了最中意的人选,而这个人,与皇家没有任何关系。”
与皇家没有任何关系?
开什么玩笑,在场的适龄女子,只有那些眼巴巴瞅着他的公主,与皇室无关的女子,好像只有李大学士的孙女了吧?
难道说,他看中的,果然是李滢?
公主们想到这里,纷纷露出嫉恨的表情,那个李滢,不就是才华好些,论相貌论身份,哪里能比得上自己,摄政王也太没眼光了。
皇帝心里一咯噔,早知道这位摄政王看上的是李家小姐,他就不该在御九身上多花费功夫,到头来,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若他最终选定的人真是李滢,倒也不错,至少李家世代忠君,李大学士文官出身,德行高洁,对朝廷也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想到此节,皇帝微笑着说道,“李小姐还病着,怕是不能跟着摄政王一同舟车劳顿,不如这样,等李小姐病好一些后,朕再派人护送她前往赤凉?”
重冥冷笑,讥诮道:“李滢?她不配做当本座的王妃。”
这也太狂妄了吧,李大学士自己向来不在意任何虚名,但重冥贬低的,可是他的宝贝孙女,顿时不悦道:“那敢问摄政王,天下之大,哪位姑娘有资格做您的王妃?”
重冥不理他,径直朝着御九所在的方向走去,“阿九,我们走吧。”
御九苦笑,这家伙非要搞得这么天怒人怨才肯罢休吗?
看到她从眼神中传递出的幽怨,他也回了一个同样幽怨的眼神。
现在这种天怒人怨的情况,明明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怎么能反过来冤枉我?
“摄政王这是何意?”看到他的举动,皇帝恍然大悟,愤然喝问一句。
重冥头也不回地微笑道:“本座喜欢御九,想娶她为妻,就这么简单。”
皇帝做了几十年的帝王,忍耐力还是不错的,但这会儿,却有种要气疯了的感觉。
对方明显就是在耍自己玩!
被赤凉的摄政王耍了也就算了,竟然连御九,也将了自己一军。
难道说,这俩人是串通好的,故意让自己下不来台?
但怎么可能,在此之前,御九应该不认识这位摄政王才对。
重冥伸出手,一动不动地等着御九,完全不搭理周围或惊讶或震骇或气愤的人群。
御九叹口气,罢了,反正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不在乎闹得再大些,最好闹他个天翻地覆。
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
他顺势握紧,将她一把拽到自己怀中:“对了,临走前,为了感谢皇上以及诸位对本座的热情款待,本座决定,以真面目示人。”
说着,将手按在了面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