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匍匐状的盘山妖王兀的直起了身，迅速的爬了起来，苍白的面庞豆大的冷汗不停的落下，心有余悸的长舒了一口气连连后退，再也不敢直视林笙的双眼。

“儒家弟子？”闭着双眼的林笙朝着破墨道子望去，双手合十，拈花一笑道：“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我可不敢和大师辩法。”破墨道子笑着摇了摇头，收回了手中的破旧书籍。

“儒家善辩人人而知，施主何必自谦，破墨道子是为墨道子才对吧？”闭着眼睛朝着破墨道子施了一礼，林笙笑道：“相见即是有缘，未曾想到千百万岁月后还能见到儒家圣人十二弟子之一的墨道子，贫僧欢喜至极。”。

破墨道子或者说默认了身份的墨道子后退一步，面笑意收敛，不露痕迹的将盘山妖王挡在了身后，此时的盘山妖王正处于震惊之中，就算他孤陋寡闻不识墨道子三字，也知儒家圣人十二弟子代表着什么，怎么也不会想到为何儒家圣人十二弟子之一竟然会和他们这等妖魔逃兵混在一起。

“墨道子施主，为何阻我？”此时的林笙真若一名老僧一般，气定神闲没有半分的焦躁不宁，就算明知墨道子在阻拦自己，也同样笑容可亲。

墨道子摇了摇头，“大师，在下并为阻拦大师，在下阻拦的是这天地的不公。”。

林笙：“此言和解？”。

“古域外天魔入侵，凡人做了什么？托依于我等寻求庇护，如今凡人做了什么？成为了天地唯一之主，这公平？不公平！吾师曾言天地正气乃是为民请命，请什么命？儒家修身齐家皆可，可治国平天下又有何用，一旦未成，背负的就是骂名，何人管你正义与否，既然连天道都是优胜劣汰，为何不顺应天道呢？”墨道子向前一步，意气风发，一手指着遗迹出口的方向，朗声道：“这天地无用，万民无用，万物亦无用，那不如落于我手还能发挥一二，如今人族自身研制出了一种名为基因变异的方法，只要用此法，便能让普通的凡人能够拥有和我们近乎强大的力量，虽然死亡率很高，可普通人族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我们修士，何不利用起来？这才是正道，适者生存才是顺应天道！”。

“你疯了。”林笙睁开了双眼，意识清醒过来后和脑中那留下的高僧意识接触后便明白了一切，此时他掌管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墨道子的眼中满是同情，“你已经失去了强者之心，失去了强者的尊严，我观你心中的浩然正气正在逐渐消失，你难道自己也不知道吗？”。

墨道子苦笑一声，“看来你醒了，可就算浩然正气消失又如何，只要能让我辈为古之战一解仇恨，还我洪荒永世安宁，莫说堕落，我身死又有何惧。”。

“越是天才越容易走歧途吗？”林笙幽幽一叹，“可惜了，你已经没法离开这里，我只能短暂的拥有十品巅峰的实力，可就地格杀你们完全足够。”。

“没错。”墨道子点点头，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惊骇莫名的盘山妖王，又朝着林笙笑道：“更可惜的是，在我见到你之前，你就已经输了。”。

纵使浑身有金光缭绕，却依然可见此时林笙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