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研究费用看来不是太够，林智燕一直以来都在马不停蹄筹集更多的资金，她现在正在忙于在合适的价位卖掉jr的第五个产业。这笔钱如果到位，那么实验室方面关于钱的问题应该就彻底解决了。

方雨乘电梯上了最顶层，果不其然，乔一凡正独自坐在会议室对着手机上的小挂件发呆。

“哥！你这样郁郁寡欢连我看了都郁闷！你想见嫂子还得打起精神啊！”方雨进门把手里的剃须套装放在乔一凡面前。

乔一凡凝滞许久的眼珠动了动，抬起头，“我这样半死不活的，你嫂子见了能甩我一巴掌，是吧？”

“差不多！”

乔一凡用手指尖摸了摸天使小挂件的脸，随后才把手机装进西装内侧的口袋。他站起身拿着剃须刀向门外走去。方雨在后面跟到洗手间门口，本来想在外面等，后来仔细琢磨了琢磨，觉得还是在旁边等比较好，他推门跟了进来。

乔一凡不是那种体毛特别重的人，虽然早上忘记剃须，但下巴上的胡茬并不是特别明显，可能只有摸上去才能感觉得到。他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熟练地剃了须，又洗了把脸，站在身后侧的方雨看着，觉得他好像过于紧张了，乔一凡现在是清瘦萧条了一些，但心理状态好像比他想得要好一些，最起码暂时没有轻生不想活的意思。

乔一凡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出门即便被天上的老婆看见也不会有什么不妥，便随着方雨一起出了jr总部的大门。

踏出门外，头顶上的蓝天还是让他情不自禁仰起头看了半晌，随后才收回视线，垂下眼上了方雨的车。

每次吃饭乔一凡都会觉得难以下咽，他会想起曾经的五彩蒸饺，他会想起蓝天白云莳萝面，对着餐盘他更会想起莳萝吃饭时笑眯眯的样子。

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乔一凡没滋没味地嚼着清爽开胃的小菜。

“哥！书上说天使的家可比我们这里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嫂子会生活得很好的！”

乔一凡唇角动动，叹了口气，“那里没有疾病，没有灾祸，应该是个好地方吧！”

“托马斯的研究是没有前人可以参考借鉴的，耗时长也是必然的事，你也别太着急了，调整好身体状态才是重要的，万一托马斯什么时候可以让你过去了，而那时你没有充足的体力，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说的那些我不是不明白，可我真的是太想暖暖了，我没办法让自己吃好睡好而不去挂念她！”乔一凡再次想起莳萝一股一股往外吐着鲜血的画面，他向嘴里送了一大口米饭，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压下即将翻涌而出的眼泪。他吃力地反复咀嚼着那口透着苦味的米饭，至始至终无法下咽。

“哥……”方雨还想要试图说点什么开解他，正在此时，乔一凡的手机响起。

乔一凡放下筷子，从内侧口袋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他一紧张，含在嘴里的那口米饭顿时卡在喉咙里，他一咳嗽，手机也掉在了餐桌上。

乔一凡赶紧抓起手边的杯子猛灌了几口水，那口米饭可算是咽了下去。他指了指手机屏幕，“方……方雨！这写的是托马斯是吧？他怎么突然打电话了？能是又有新进展了吗？”乔一凡看向方雨，神色有些局促不安，他盼着试验有新进展，又唯恐接起电话一听不是而备受打击。

方雨抿了抿唇，伸手替乔一凡滑动了一下屏幕。

“乔！”托马斯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

乔一凡没有勇气拿起手机，他看着屏幕上托马斯的英文名字打了一声招呼，“托……马斯！”他其实很想问问试验的事，可是话卡在喉咙里却终究没有胆量问出口。

托马斯沉吟了片刻，说：“乔！关于新的路径……”

乔一凡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他看了一眼方雨，方雨和他对视一眼，然后他们重新把视线移回手机。

乔一凡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不已，难道他有方法送他过去了？

“……我刚刚有了一个设想，只不过这个设想没办法通过试验来证实它的可行性，所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试试！”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乔一凡的眼睛似乎都闪出了星星，他实在是等得太久，此时此刻，不管什么他都愿意尝试。

“上次那套方案是让你的灵魂去，风险毋庸置疑是很大的，而这次我的构想是让你本人去，至于风险，你那边如果没有那就是没有，你只要别被那里的人杀了就行。”

乔一凡咽了一口唾沫，“那里应该不会有人想杀我吧！”他还有乔亚呢不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是得把你送过去。我目前的设想是这样的，上次那个入口你肯定是用不上了，所以我只能从理论上在两个世界之间打开一道空间裂隙，这个裂隙人可以通过，但从这个裂隙到那个世界之间的这段时空距离就有些难了，它不是单纯长度上的距离，而是空间和空间平行叠加形成的距离，这段距离我没办法用人类现有的知识来跨过，只能从信仰角度猜测一下。你需要找一个人，这个人需要具备两个条件，第一，虔诚，因为这样的人无论在哪儿都会受到神的庇护，永远都会有一股力量为他指引回家的路；第二，他愿意为你冒死的风险，因为他要以灵魂的状态陪你去那个空间裂隙为你架起一座通往那个世界的桥，有了那座桥的指引，你才可以找到方向直接抵达目的地。”托马斯缓了一下，“所有这些都只是我的设想，没法证实，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试与不试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凭我的本事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