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日子，我忍耐不住又打了一次，电话就一直接不通。”周砚看了看莳萝，“不管是什么，那男人都不是爱姐姐的，否则姐姐也不可能变成那样。不过所有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你是我姐的女儿，我的亲外甥女，我们老周家都爱你。”

莳萝一直噙在眼里的泪水，哗啦一下流淌下来，她站起身直接扑到周砚怀里大哭起来。

周砚红着眼睛，抚摸着莳萝的头发，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他眼含泪花笑了笑，“唉——，那个时候你就只有手臂那么长，早知道要等这么多年，那时真应该抱你一下。”

午饭和晚饭大家都没怎么吃好，晚饭的时候，周连齐说：“暖暖啊！我跟你姥姥商量了商量，打算接你妈妈回家，你妈妈一个人孤零零在那么远的地方睡着，我们于心不忍啊！”说着说着，他竟然流下一大汩眼泪，“我们年纪大了，想着入土了以后能跟你妈妈呆在一起，守着她，护着她。即便没男人爱，还有爸爸妈妈爱，我们一边一个，然后让你妈妈睡中间，我们老两口一起保护她，不许别人再欺负她，所以，一凡啊！抽个时间，跟暖暖一起把你丈母娘接回来吧！”

乔一凡心里一阵阵泛酸，“好，姥爷，我回去就办，保证把丈母娘安安全全送回家！”

“嗯。好孩子！好孩子！”周连齐点点头，而后又拍了拍一直抹眼泪的老伴儿。

周连齐叹了口气，“你奶奶独自养育你，想必比小墨养育暖暖还要不容易，等有时间，我们全家一起去拜会一下，一来感谢你娶了我们孤苦无依的外孙女，二来，也感谢你奶奶当年收留了我们家小墨，不至于让她们娘俩流落街头。”

“身为晚辈，我怎么敢当？能娶暖暖是我的福分，没有她我简直一天都活不了，应该是我感谢您二老养育了优秀的丈母娘，丈母娘又养育了我们家宝贝暖暖，我才能有现在这么舒坦的日子。再者说，我白捡了一个老婆，要登门致谢的是我们家才对，哪能让姥爷姥姥费心？再说丈母娘，她是奶奶给我请的最合格的老师，教我功课，教我吹笛子，还给我和暖暖讲故事，我奶奶现在还说如果丈母娘能一直教我，我一定能成为书法家！姥爷！我看了您写的字，丈母娘也教了我不少，我能不能代替丈母娘跟您切磋切磋？”被乔一凡这么一说，饭桌上原本压抑的气氛顿时欢快了。

乔一凡确实跟着周墨学了几个月的书法，但周墨带着暖暖一走，他也就放弃了。长大后，他哪还有那个耐性再练字？早就没事儿开飞车去了！

周连齐书房里，大家围了一圈看热闹，琪琪也踩着板凳，趴在桌边观战。说是切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较量，乔一凡再怎么说也是有点底子，握笔姿势倒是有模有样。

“你们赢什么呀？”琪琪好奇地问。

“赢红包！”乔一凡擅作主张。

长辈给晚辈红包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大家一致同意。南北两方同时写，都写同一幅字“家和万事兴”。

周连齐出身书香世家，写了一辈子的字，提笔自然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乔一凡姿势不错，只是刚一下笔，真实水平就暴漏无疑。字是没停没顿，一口气写完了，可是效果……，呃……，总之是连他自己都皱眉头。

琪琪看了看她不认识的龙飞凤舞字，又看了看众人，“谁赢啦？”

郝月兰在一边说：“琪琪说谁赢就谁赢！”

琪琪皱起小眉头想了想，然后从板凳上下来，小大人似的站在地上，说：“你们大家觉得谁写得好，就站在谁的旁边。”然后她自己直接就跑到乔一凡旁边拽他的裤子。

大家互相对望一笑，然后像商量好了一样，齐刷刷全都站到乔一凡一侧。

乔一凡抱着琪琪，吃惊道：“小姨子！你真行，都能干扰选票了！等什么时候姐夫公司董事会选举，你去帮忙给撑撑场呗！”

大家哈哈一笑。

不管水平如何，既然是较量，结果出来了，就得给钱。周连齐久违的露出发自内心的笑，给乔一凡包了一个大红包，证明对眼前这个外孙女婿万分满意。乔一凡咧嘴笑着，悉数收下，他抱着琪琪说：“小姨子！这红包说白了是你帮姐夫的，既然姐夫都收了，那么也给你包一个，如何？”

“好。”

“姐夫的这个红包呢，有特别的意义，就是等姐夫和姐姐回家以后，你要用红包里的钱替姐夫姐姐孝顺家里的每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能！”

乔一凡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很小，却很精致的红包，当然，红包外皮是莳萝折的小兔子。琪琪十分欣喜地接过去，并说了一声：“谢谢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