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幼小的乔一凡稚嫩地应了一声。

林智燕微笑着，“乔乔要比眼睛和手宝贵得多，因此，乔乔的妈妈会更爱乔乔！妈妈之所以会把你送给奶奶，一定是想让你生活的更好才那么做的！”

乔一凡似有所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可是我又不是奶奶的一部分，奶奶会一直爱我吗？”

林智燕点了一下乔一凡的小鼻子，很认真地说：“谁说乔乔不是？乔乔当然也是奶奶的一部分，因为乔乔爸爸是奶奶的孩子啊！”

听了林智燕的回答，乔一凡露出了天真的笑脸，他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在林智燕的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从那天开始，林智燕每天晚上睡觉以前，都会给他将一段有关家里的故事，让他深刻认识到他并不是外来的陌生人，而是这个家独一无二的延续，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家人之间会永远的相亲相爱。

今晚，林智燕应该是做了好梦，乔一凡趴在床边看了好久，她都没有察觉。乔一凡向前凑了凑，轻唤道：“奶奶！奶奶！”

林智燕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看到乔一凡大半夜不睡觉，孩子般趴在自己眼前，她有些想笑。她坐起来，拍了拍乔一凡的脸，问：“乔乔又有不懂的事了？”从小到大，他每次半夜不睡觉都是有什么问题想问。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这晚也是他和莳萝在家里第一次睡在一起，林智燕这么问让他感觉有些害羞，“那个……没有……我没有什么不懂的！”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奶奶！您想乔……”在奶奶面前可不能这么没规矩‘乔亚，乔亚’地叫，他改口说：“您想爷爷吗？”

乔一凡在林智燕面前向来都是想问什么直接就问，林智燕早已经习惯，尽管不知道乔一凡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如实做出了回答，“我想他！”对于乔一凡每次的疑问，林智燕向来都不敷衍，这次也是，她接着说：“从他突然离开的那天起，我每时每刻都非常想他！”她想起了两年前那个下雨的夜晚她做的那个梦，尽管后来她自己也倾向于精神科医生的专业分析，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幻视，但她心里还是暗自希望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他们都错了。

乔一凡起身躺在旁边，把头枕在了林智燕腿上，又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这是又孩子气了，希望奶奶一边摩挲他的头发，一边多给他讲一些有关爷爷的事。

林智燕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思索着应该给他讲一点什么。

乔一凡躺在那再次开口问：“奶奶！我知道爷爷的容貌，却不知道他的声音，家里有录音什么的吗？我想听听！”

林智燕轻叹了口气，“没有！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录音这么方便！”如果有乔亚的录音，想必她会不间断的听，来缓解那种相思的苦楚。

“爷爷长得那么出众，声音估计也很有特色吧！”

林智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泛起一抹幸福的笑意，“你说的没错！以前上学的时候，他是学校广播站的站长呢！”

广播站的站长？乔一凡突然眼睛亮了一下。

“说起来他这个站长还真是不负责，除了自己那几页稿子，其它什么都不管，整天就知道耍酷！”

“耍酷？”这还是乔一凡第一次听林智燕这么评价乔亚。

林智燕笑了笑，“是！整天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惹是生非！但是，我知道他做的都是好事！”她顿了一下接着说：“起初他不喜欢我，还曾想方设法要把我从家里赶出去，可是成亲之后，他却突然变了，他不再出去胡闹，而是放学马上回家跟我一起写作业，没事的时候，还会读书给我听。”林智燕看了一眼书柜，“你相信吗？那里所有的书他都曾经给我读过！他的声音很好听，悠扬浑厚，有时我听得入迷，竟然忘记他已经给我讲了一整夜，第二天嗓子都干哑到说不出话！”讲到这儿，林智燕的眼里变得有些湿润，“他说要给我买街角那家的乌梅汤的，可是他却不知道其实我不太喜欢那种味道，只是想让他跟着我喝一点，因为它对嗓子好。”她缓了一下，“有一段时间，我尝试着读书给他听，可是他却嘲笑我，说我普通话不标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只不过是想多给我留下一些美好！”

听到这里，乔一凡突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他坐起来，看着林智燕，“奶奶！你相信宇宙当中还有别的物种存在吗？”

林智燕揉了揉他的头，“我当然相信！宇宙是无限的，什么都有可能存在！你小时候不是还相信超人吗？现在呢？依旧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