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份证，乔一凡以为莳萝会高兴得忘乎所以，一把过来抱住他，没准儿还会旁若无人亲他一口，可是没想到，看这家伙的反应，她貌似把功劳归功于她的主管爷爷了！乔一凡心里这个恼啊！什么天神啊？连凡人的功劳都抢，这可是他过几天准备当成惊喜送给她的！

对面的警察接过莳萝递过来的身份证，做了必要的登记后，又递给他们每人一份表格，“乔先生的表格盖满章后，可以用来作为参加科目考试的准考证。”他又转向莳萝，“你的表格盖满章后可以拿它领取你的临时驾照。”随后看了看二人，“你们明白了？”

莳萝有了身份证，马上又要有驾照，她乐颠颠地答道：“明白了！”

乔一凡在旁边冷着脸，没言语，貌似在和谁怄气。

不论他们俩谁都需要驾照，因此，这份表格的二十多个章是一个都不能少。原来盖章是如此重要的工作啊！莳萝第一次觉得自己两年以来所做的乏味又枯燥的工作其实竟是如此神圣。

她喜滋滋地跟在乔一凡身后，手里拿着刚刚到手的身份证翻来覆去仔细打量着，就像它是什么惊世宝贝似的。突然，她眉头一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停下脚步。

乔一凡的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莳萝的一举一动他清清楚楚。他转过身，“怎么了？”

莳萝神秘兮兮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凑到乔一凡耳边，用蚊子一样声音问：“乔一凡！哦！不是！哥！你是不是去办/假证了？”莳萝想来想去，总觉得主管爷爷不能管她。要想给她身份证，她来第一天就给了，干嘛拖到现在？

乔一凡“噗嗤”笑出了声音，紧接着冷下脸，“真的就是你的主管爷爷给你扔下来的，假的就想起我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老头子不像能管我啊！”她看了看身份证上那一串号码，“我怎么可能有身份证号呢？假的，是吧？你去办/假证了，是吧？哥！”莳萝抬起头，忽闪着洋娃娃一样的长睫毛，等着听她并不希望听到的肯定回答。

“那个身份证号是警方虚拟的，让你临时使用。他们说等你记忆恢复了，或者他们调查出来你的真实身份，再用你以前的，这个就自动作废。”乔一凡看着莳萝慢慢解释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弄这个他费了多少心。虚拟身份证号，这个国家还会有第二个吗？

用她自己以前的，莳萝苦笑了一下，那一串记录着她的出生地、她的出生日期的号码还存在吗？没被注销吗？她此刻的想法他也曾有过，他看着她逐渐黯淡的眼神什么都没再说，只是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好一会儿，那股突如其来的心痛才被互相的体温盖过，渐渐变得不那么难以承受了。

“谢谢你！哥！”莳萝倚在他怀中重新开始盯着她的身份证看，脸上也重新爬上笑意。

乔一凡拍了拍自己的西装口袋，“莳萝！你带钱包了吗？”他走得太急，钱包忘在办公室了。

“带是带了，不过没那么多现金。能刷卡吗？”莳萝看了看手里的表格，第一个要盖的章——交罚款。

快点弄完，盖一个、少一个。他们去办事大厅一问，果然不能刷卡。幸好这里还算是比较人性化，门口有一台提款机。莳萝把他们俩的联合工资卡插进插口，伴随着机器的嘎吱嘎吱声，一大叠现金从里面弹了出来。一万二啊！就这样，不到一分钟，他们俩的表格上一人多了一个章。

“这儿的物价真贵！”莳萝看着眼前的章印，心里错综复杂、百感交集，一个月的生活费这么快就没了。

他们来到停车场，看了看那辆超级显眼的兰博基尼，心里一阵叹息。乔一凡拨通了陈菲的电话，让这个有驾照，他还信得过的人过来把车开走，开到乔氏老宅的车库里吧！最近一段时间是捞不着开了！

陈菲来的时候，乔一凡和莳萝正坐在引擎盖上，你一口、我一口，同吃一碗冰激凌呢！简单对她讲了一下他目前的状况，陈菲忍着笑意，将他的爱车开走了。不远处陈菲开来的那辆suv怎么办呢？乔一凡打电话，叫了一个jr职员，将它开到了jr百货地下停车场。陈菲办事时还得用车呢！

交法课程其实并不多，总共八节课。考过驾照的人都知道其中的知识，他们自然也知道。不过为了盖章，证明自己没缺席，他们仍旧得去听。他们手中的表格背面有时间表，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来选择他们接下来要盖哪个章。此刻不到下午两点，两点半的时候有一节交法理论课程，他们决定不走了，直接把这个章也盖了。

一个小时的课程尽管很无趣，但还好有各自的陪伴，他们并不觉得乏味，他们就像贪玩的学生一样，边听课，边在下面偷偷小声嘀咕。

“莳萝！你以前工作的时候，旁边坐的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现在自己是她的同桌，他不禁好奇莳萝在天上时挨着谁坐。

“男的！”莳萝笑了笑，如实说：“他的名字跟我的很像，而且也有一个罗字，叫罗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