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后面口袋里的水递我一瓶！”乔一凡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刚刚失误了的助理再次下指令。

莳萝呆呆地坐在一旁没动。

“土包子！跟你说话呢！”乔一凡看了她一眼。

莳萝眼睛动了动，“啊？你说什么？”

“让你递我一瓶水！”乔一凡不自觉加大了音量。

“水？哪有水？”莳萝诧异地前后左右看了看，终于发现了她座椅后面的一个白色塑料袋。她伸了伸胳膊，没够到。她索性解开了安全带、探了探身，才勉强从袋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拿完水后，她重新坐回位置，安全带也不系，水也没给乔一凡，而是直接抱着水瓶坐在那发起了呆。

此刻，乔一凡注意到了莳萝异常的表现，“莳萝！你刚刚害怕了？”

“啊？害怕？没有啊！我没害怕！”莳萝抱着水瓶，诧异地看着乔一凡。

“你想什么呢？”

莳萝眨了眨眼，没吭声，而是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水瓶。

“是不是刚刚的那个急刹车让你想起那次事故了？”

莳萝垂着头，仍旧一声不吭。

“你愿意跟我说说吗？”乔一凡解开了安全带，侧着身看着莳萝。

莳萝用手指甲刮擦着矿泉水瓶上的标签，语气极其凄凉的说：“乔一凡！我很想活着的！”

莳萝没说别的，就只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就让乔一凡心里一酸，眼眶也跟着痛了起来。他紧了紧眉心，“我知道！”

“我刚刚记起了我在冒烟的车子里试图解开安全带的画面。”莳萝抬起头看向乔一凡，她的眼里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弥漫起了一层浓雾。

试图解开安全带？那时她还活着吗？她在尽力救生吗？那为什么还……？冒烟？难道还没等她解开束缚着她的安全带，车子就起火、甚至是爆炸了吗？乔一凡觉得自己的心被他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狠狠地撕扯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让他在意得不得了的女孩子当时该有多痛苦？火？爆炸？乔一凡再也不敢仔细想，他赶紧转移开话题，“莳萝！你喜欢这次旅行吗？”

莳萝雾蒙蒙的眼里，一点一点凝结出了液体，她哽着声音回答，“嗯，我喜欢。”

“既然喜欢，你以后的每一次旅行都带上我吧！”乔一凡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丝笑容。

‘每一次旅行都带上我吧！’这句听起来十分温情的话，本该让她觉得阳光和煦，可是为什么她眼里的雾气凝结得越来越快，以至于眼角都觉得**的呢？莳萝的心很酸涩，旅行，她原本的计划确实是旅行，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有他的日子，天天都是旅行，她还有必要再刻意去旅行吗？

“你为什么不回答？不想带上我？”

怎么可能不想？她想跟他一样，一直呆在这个世界，天天跟他在一起，天天好似旅行。莳萝眼角积满的泪刷拉刷拉流下来，“我不想去旅行了！”

“为什么不想了？这不是你难得的假期吗？”

“我要用我的全部假期跟你在一起！”

乔一凡的心随着莳萝说出口的这句话，狠狠地揪扯在一起。她要和他在一起，用她全部的时间。怎么办？他也想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可以这样做吗？他们是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他有那道不能让自己逾越的线，不过他的那道线此刻还在吗？

“我要给你做助理，一年的助理，我不去旅行，我哪也不想去。”

乔一凡正在寻找丢失的那道线，突然听到了她要给他做一年的助理这句话。助理，对啊，有了这个词，就说明那道线还在，他们仍旧没跨过那道线。明知没有结果就不应该开始，这是对的！

乔一凡稳定了稳定突然失控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做助理也可以旅行，我可以带你工作时间偷懒去，就像今天这样。”不管怎么样，他仍旧希望她能快乐地度过她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