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印着‘乐家房产中介’的开瓶器，其实是莳萝找工作时路过的一家店。看着门口张贴的租售信息，她确实是在规划着以后，只不过租金太贵，那时连工作都没着落的她只是看了看，什么都没做，只是门口的店员看到她好像有兴趣，给了她一个印着电话号码的礼品开瓶器而已。此时的莳萝其实没什么变动，反倒是看到开瓶器的乔一凡心理波动更大。他本来是想好好想想，但是他又怕想得太明白他难受，所以他决定不想，一切凭感觉来，他的感觉就是这张打印纸。

莳萝看完手里的这张打印纸，直接拎着进了乔一凡的书房。

乔一凡正在里面玩电脑游戏，他不打算走了。这是他的家，他一直住着的地方，莳萝来不来对他没影响，他想住就住，想走就走，跟她没关系，她的到来丝毫没影响到他，更没打扰到他。

“乔一凡！你这张纸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让我签字是吗？”莳萝将这张纸拎到乔一凡面前。

乔一凡手里的游戏停都没停，直接抬眼扫了一下，平淡地回，“是。”

“即使不签字我也不会失信的，你让我签这个有意义吗？”她连个身份证都没有，签了字又能怎么样？

“我整天签合约习惯了，职业病，你将就将就吧！”乔一凡当然知道这张纸添上莳萝俩字并没多大意义，他就是想让她知道她不能不跟他说直接就走。比起口头随便说一句，落实在文字上能看得见，更能让他安心。

此时，乔一凡手机响了。

“帮我按一下扬声！”乔一凡手不离游戏，直接吩咐莳萝。

莳萝滑动屏幕，按了一下，随后把手机放在乔一凡手边的桌子上。

“乔乔！”乔夫人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

乔乔？莳萝看着乔一凡差点乐出声，这么大的人还有昵称？她索性坐到乔一凡面前，手托着下巴，大大方方看着他抿嘴笑。

乔一凡听到‘乔乔’俩字，他手一抖，差点把车开坑里。他用余光快速看了一眼莳萝，正如他所想，她正在那儿嘲笑他。为了让她觉得没意思，他只能装淡定，“奶奶！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呢？”

“我正在跟程秘书研究一个地产项目。你的手怎么样？还疼吗？”

“没事！一点都不疼！好着呢！”乔一凡一边玩游戏，一边回应。

“你晚饭好好吃了吗？”

“吃了！吃了！”乔一凡偷偷扫了一眼莳萝，继续装淡定。

“乔乔！其实奶奶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您说！”

“我想跟你借用一下陈菲。”

“您要借陈菲？那我怎么办？百货的事让您孙子自己干？奶奶！借别人吧！陈菲不行！”乔一凡终于停下了游戏。对于他来说，陈菲就是他用着得心应手的右手。就是因为有她，他才可以没事在办公室偷偷懒，最重要的是她什么事不需要他多说，就能心领神会，把事情办好。

“不借她，就得借你。去年的地产项目不是你们俩做的吗？”

借他？那更不行了？在总部他还怎么逍遥？乔一凡顿了顿，面前偷笑的莳萝再次进入了他的眼。他短暂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开口，“什么时候借？”

“最好明天就让她来总部！”

“行！我让她去了！不过奶奶，您可不能白用，您得给我补偿，我牺牲太大了！”

电话那端的乔夫人笑了笑，“你还想要什么？车不是已经买了吗？”

“我再买一辆行吗？”

“不行。”电话直接挂断。

乔一凡对着手机眨了眨眼，又叹了口气，“唉——，我就只是这么一说，又不是真要。是不是亲孙子啊？买个车也不行。”他又抬头看了看莳萝，“笑够了吗？”

“哈哈哈！乔乔！”莳萝终于笑出了声，她站起身，凑到乔一凡旁边笑，就像他不知道她在嘲笑他似的。

她越是笑他越得淡定，他把那张纸拿到眼前又添了一行字，随后甩给一旁笑不停的莳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