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祈祷?”莳萝笑了,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我被关起来的时候祈祷过身份证。没有!最终靠你才出来。我还祈祷过汉堡,也是你买给我的。现在你向我祈祷,那我向谁祈祷?那爷爷连吃喝都不管我,还能管我别的?”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没用呢?也不求什么好事,就只是求个病,又不是什么大病,感个冒什么的你都不行?”乔一凡觉得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天使,怎么会混到这份儿上呢?求她让自己感个冒的能力都没有?
莳萝撇撇嘴,“我只会盖章,不会别的。我有两年的盖章经验,你需要盖章可以找我,我保证比别人盖得快,盖得好!而且对于你,我还可以义务付出,费用全免!”
“盖章?我不需要那种技能单一的人才!”乔一凡一脸失望地重新倒下,“给我收拾收拾房间,我今晚要睡在这儿!”
“睡这儿?你不回家,家里人不担心你吗?”莳萝诧异地望着他。
“这就是我家!”乔一凡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没错啊!这确实是他家啊!他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啊!莳萝没言语,直接上楼帮乔一凡整理床铺去了。晒了整整一下午的被褥此刻松松软软的。莳萝今天收拾房间的时候,又洗了一遍床单,而且还在洗衣液里加了洗发水,并且熨烫了,铺好后的床单平整又服帖,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味。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再次下楼。乔一凡正从楼下卧室出来,“这个卧室你怎么没用呢?”
“这两天有些累,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莳萝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那箱子我已经替你放进去了,你去卧室里睡吧!”
“嗯。”莳萝也没多想,听从吩咐进去了。
乔一凡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看来,他的失忆战术完美成功,即使他提了快递,莳萝也没什么明显反应。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意识到他刚刚提了那个敏感的字眼儿。乔一凡微微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对这件事实在是过于紧张了!
乔一凡卧室里自带洗手间,他快速地冲了一个澡,上了床。他这最不擅长熬夜的人今天熬了夜,按理来说他应该倒头即睡。谁知,此刻他躺在他最熟悉、最习惯的大床上竟然睡不着。
他拍了拍被子,格外柔软;他又摸了摸身下的床单,细致平坦;他又仔细闻了闻,“这不是她头发的味道吗?干嘛把我的床弄成她的味道?”
乔一凡一咕噜爬起来,直接拿着被将自己裹起来,躺到了地板上,“呼——,这样舒服多了!刚刚像躺在她头发里。”迷迷糊糊中,他终于睡了。
次日清晨,他一如既往睡到自然醒。
“还是自己家里好!”他翻身下床,看到地上的被子,他顿时愣了,“我怎么?”他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上来的?”想了很久他也没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又爬回床上去的。
这时,手机滴滴响了一声,一条短信,“乔先生,您购买的隐形眼镜将于十分钟后送到您家中。”
“乔一凡仔细回想了一下,在顾客信息里,他确实填了手机号码和住址。他匆忙收拾了一下自己,下了楼。
刚刚踏进客厅,门铃就响了。
“土包子!你的眼镜到了!”乔一凡也不知道莳萝现在在哪儿,他大喊了一声,去开门。
一个穿着眼镜店制服的年轻男子将一个盒子递到了乔一凡手中,乔一凡签字后,拿着眼镜回来了,此时,莳萝正好从里面出来,她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乔一凡手中的盒子,“不就是一副眼镜么,包装怎么这么大?”
乔一凡笑了笑,抓着莳萝的胳膊来到客厅。他当然知道为什么盒子这么大,里面还有护理液呢!
乔一凡打开满是英文的包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再打开,里面两个凹槽内稳稳当当放置着两个小瓶子。
“给你!你的眼镜!”乔一凡将这两个小瓶子递给莳萝。
“隐形的?”莳萝接过两个小瓶子,对着阳光仔细端详着泡在里面的透明薄膜,“你怎么没告诉我是隐形的呢?”
“不就是个眼镜么,有什么好特意告诉你的,我买哪个,你就戴哪个呗!”乔一凡拿出说明书看了起来,全英文,长长的一大联。
“我其实不近视,那爷爷也不知怎么弄的,竟把我突然弄近视了。怎么办?我从没用过隐形眼镜,不会戴啊!”莳萝看着手里的小瓶子犯起了难。
“不是有说明么,那有什么难的!”乔一凡拿过莳萝手里的瓶子,又研究了一会儿。
“这个是左眼,这个是右眼。”乔一凡拿着眼镜和护理液,抓起莳萝胳膊走向洗手间。
“先把手洗干净!”乔一凡开始指导莳萝。
莳萝照办。
他拿起莳萝的手,在她手心里倒了一点护理液,又打开眼镜瓶,用镊子将眼镜夹出来,放到莳萝手心的护理液里。他又拿起莳萝另一只手的食指,用她的指尖将眼镜挑了出来。此时,这片小小的薄膜在莳萝的指尖上。
“眼睛睁大点,把它放在眼球上!”
莳萝依旧照办。她对着镜子,一只手撑着眼皮,另一只手的指尖颤颤巍巍、一点一点地向眼球靠近。在距离眼球一厘米左右,她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老半天也没再向前移动一点儿,她犹犹豫豫,还是放下了手。看着指尖上、即将放进眼睛里的那么大一块异物,她眉心皱了皱,“乔一凡!戴这个眼睛不会痛吗?”
“痛?痛谁还戴?”乔一凡站在一边,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