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郝瀚的表情,我知道肯定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再说下去可能涉及人家的**了,连忙转移话题“呃……天快冷了!不知道庐山的冬天美不美?”
郝瀚抬起眼睛,他的眼睛并不大,但却很有神采“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其实……”他叹了口气,脸上现出忧伤。
我低下头盯着茶杯,茶杯上一尾小鱼活灵活现。
他叹了口气“唉!其实人的命真的不由自己,其实……你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的,我老婆已经瘫在床上五年了。”
我一开始以为郝瀚是离异了,“瘫痪?……”
郝瀚点点头“是一次事故,高位截瘫。也就是说从胸部以下没有知觉。用我老婆的话来说就是活死人!”
我的心里一阵难过,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得到的。“真是抱歉,让你难过了!”
郝瀚笑笑“都已经习惯了,五年了,什么都熬出来了!”
我满心感慨,每个人出门都是兴高采烈的,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那由谁照顾她呢?你整天都在外面。”
郝瀚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雇了个保姆,我不工作也不行,儿子上大学娶媳妇都得需要钱。人活着就得跟小蚂蚁一样四处去找东西吃,大家不都是这样嘛!”
“对!我也是一只小蚂蚁!”想想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在四处奔走吗?
一阵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没有太多交集。何况又怕自己的言语触及对方的痛处。
郝瀚对着我笑笑“对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
我心里暗自苦笑,郝瀚一定不知道,家庭竟也是我的隐痛。“我儿子七岁了。”
郝瀚听了笑道“真幸福,哪个男人娶了你可真是幸福。人好还心灵手巧,你老公一定也很优秀!”
我干巴巴一笑,江牧成的确非常优秀,可这个时候真的难说他是不是我的老公了。我不敢往下去想,怕想到死不相见的结果“呃……应该算是优秀的!”
郝瀚奇道“不优秀才怪呢!是不是你对他要求过高了?”
“呃……他现在不和我们在一起了!”
“不在一起?……对了,你店里那副画是你画得吗?”
我不知道郝瀚是怎么理解不在一起的,不过他适时的叉开了话题。我也松了口气。
“是的!好久没画了,那还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画的。都记不起来为什么要画了。时间真快,一个少女就变成了黄脸婆。”
郝瀚的神情也不那么沉重了,重新回到那种痞里痞气“不黄,真的不黄!”
我被他的神情逗笑了“一晃都三十多了,快四十了。怎么能不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