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完看着我“你决定了吗？”

小曼叹了口气“南无阿弥陀佛！楚君，再想想吧！一条小生命啊！”

我淡淡一笑“不需要想了。我已经决定了。”

医生嘟囔着“现在的人不知道都怎么了，没孩子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要孩子，有了孩子的又不肯要。真是搞不懂。”她边说边开了一堆单子。然后丢在我面前“先去做个b超，然后做个心电图。再去生物室采个血和尿，。”

这么繁琐的检查就用去了半天时间。我的左手一直摸着小腹。在这半天时间内我的孩子一改昨日的安静在里面一直蠕动。我的心也疼痛如搅。

最后拿着一堆单子重新又来到了那个医生面前。

她看了看单子皱起了眉头“你这孩子个子不大啊！比同样周的孩子都小，是不是营养不良啊？”

我此时的魂魄仿佛已经不在躯体里，我一直在心里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宝宝对不起！”。孩子仿佛也预感到自己即将失去的性命在用自己发育尚不完全的肢体做着挣扎。

老妈说道“一开始就保胎了三个月，差点先兆流产。说是什么铜低。”

医生继续看着化验单子“这样啊！孕酮低能保住孩子挺不容易。像她这种情况，以后能不能再怀孕还都不好说呢！你们考虑清楚吧！一针下去，孩子可就回不来了。”也许是那二百块钱起了作用，这医生算是有耐心的。

老妈悲悯的看着我“楚君，你好好想想吧！”

我坚决的点点头“做掉！”

小曼轻声叹了口气，站到了一边抹眼泪。

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刚才那位医生和一名护士开始准备器械。

我望着屋顶的白帜灯光，那冰冷的感觉痛彻心扉。医生和护士聊着某部电视剧的情节。她们忽视了我的存在，并且全然不顾我腹中小生命即将失去的凄凉。

我摸着光滑隆起的腹部，上面隐约透着青色的血管，一条深褐色的竖纹把我的腹部分成左右两半。

我的孩子在里面不住的蠕动，我摸到哪里，那个地方就会从里面动一下，像是给我回应。

我的眼泪大滴的滑落，顺着眼角滴到耳朵里。我开始饮泣。一直隐忍的悲伤和委屈一齐袭上心头。这个时候我恨不得和我腹中的孩子一起死去。

那个医生走到我面前递过一张纸巾，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这眼光有医生的职业冰冷，还有同是女人的同情。

“妹子！有些事儿现在看起来很糟糕，可过几天可就未必是这样子了。即使是大人有多少错，孩子没错。他只想要一个生命而已。你想过他胖嘟嘟的小手吗？想过他叫你妈妈的样子吗？你如果都不在乎我就要开始工作了。”

我闭起眼睛，往日的种种都一齐袭上心头。江牧成的样子在我闭着的眼里挥之难去。从第一开始的纠葛开始，注定了我和他的悲剧。是我的错，是我太相信爱情。是我太奢求幸福。

我现在想要做掉的孩子有一半属于江牧成，还有另一半属于我。他那么小，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可却要为我们的错误付出性命。我的心开始抽搐。

……

雪已经一寸厚了，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慢点儿！”小曼和妈妈一边一个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