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苏子虔把车停的远远的,在殡仪馆外等着他们拿骨灰,好好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灰。唉!突然觉得那些争名夺利全都那么不值。有什么用呢?人在这个世界不过是过客,赤条条来了,也还是赤条条的走。
苏子虔突然坐直身子“快看!那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什么梁秘书吗?”
果然是,梁溪穿了一件玫瑰红的连衣裙,款摆着腰肢走向了那爷俩儿,这与环境极其的不相称。
梁溪厌恶的用纸巾捂着鼻子。
苏子虔从鼻孔哼出一声“真是矫情!好像自己有多高贵似的。”
“苏哥你怎么还有看不惯的时候啊?我一直以为你对什么都无所谓呢!”
苏子虔笑道“我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喜欢和厌恶。你不会以为我是石头人吧!”
我看着梁溪走过去和那男人又说着话,男人一脸坚决,梁溪时不时低头看手表,显示着她的焦急。我猜梁溪一定特别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男人突然瞟向了我们停车的地方,梁溪也回头看了一眼。我连忙用棒球帽把脸遮住,这是我的出行必备装备,但愿她没有认出我。
“苏哥,你说他会不会告诉梁溪咱们在这里?”
苏子虔沉吟了一下“应该不会,我看这男人可能要和咱们做一笔生意,他那么缺钱,应该会找最利于自己的一方。”
“你是说给他钱吗?这种人敲诈勒索怎么可以让他得逞呢?”我心里很不甘。“虽然说钱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可我不甘心。这不是邪能胜正了吗?”
苏子虔笑了,“虽然说能拿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算事儿,可我也不认可出这个钱的。咱们换一种方法,怀柔政策怎么样?”
也不知他们谈了什么,梁溪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次老曾连火葬场的大门都没有进来,估计他是忌讳来这种地方,怕晦气吧!男人坐在花坛旁边开始又抽起了闷烟。苏子虔对我点点头,然后下车走向了男人。
我看着苏子虔给男人递上了烟,两个人开始攀谈起来。
这时大男孩走出了殡仪厅开始等着骨灰出来。他脸上的泪水还没干,神情哀伤。看样子他和他母亲的感情挺深。
我递给他一张湿巾“擦擦吧!”
“谢谢!”大男孩接过湿巾擦了脸。他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高鼻梁和厚厚的嘴唇。可现在给他这一切的母亲却不在了。
“你叫什么?”我见他的情绪稳了一些,开始和他攀谈起来。
“我叫刘金锁,大家都叫我锁子。”由于我早上的帮忙,大男孩并不排斥和我交谈。
“还在上学吧?”我试探的问着。这个年纪应该是在上大学的。
“是,大二了。本来再挨两年我就能赚钱给我妈治病了,可……”说到后来锁子的声音又开始哽咽。
我轻轻拍着他的肩头“你妈妈有个大学生的儿子多骄傲啊!”
锁子哭得更伤心了,这孩子心里的委屈该有多少啊!像他这个年纪的大学生不都是在象牙塔里过着王子般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