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旧的宅子在夜晚透出股沉闷的气息。
叶秦川站在大堂中间看着写书法的爷爷,一言不发。
照旧一幅字写完了,叶松晏才开口道:“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
向来知道老人脾气的叶秦川明智的选择继续沉默。
叶松晏拿着折扇起身,慢慢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看着他,“说说吧,那女子是怎么回事?”
叶秦川十分认真地回答说,“就像您知道的那样,她是我的妻子。”
老头好像不怎么生气,只是转身挑着白眉毛瞅他:“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叶秦川直视着他的眼睛,理智地说:“就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想同大哥争任何东西。”
“其实我一直觉得,在我所有的孩子里面,你的头脑是最好的。”叶松晏示意他拿过墙边的拐杖,语气非常温和平淡:“所以你也最懂得如何权衡利弊,对吧?”
叶秦川垂下眼眸:“我不懂您的意思。”
七个字,让老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叶松晏才擦了擦眼角说:“你以为我会为了你大哥,拆穿你?不,我没打算那么做,爷爷也很希望你能下活这盘死棋。”
“这盘棋一直都在爷爷的掌握之中,我不过是爷爷的弃子罢了。”叶秦川仍然神情平静。
“所以,你索性一落到底,娶个没财富没背景的女人,让你大哥彻底放松警惕?”
从小到大,叶秦丰一直被当成是叶氏的接班人选,接受精英教育,十七八岁的时候,知识水平已经相当于一个金融学士,英文、法文说得无比流利,待人接物干练老成,一进入叶氏集团便坐上总经理的位子。而二少叶秦川就有些一般了,循规蹈矩地在国内上完中学大学,大学的时候自己通过人脉创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得倒是有声有色,短短几年已经上市,只不过,同叶氏庞大的家业相比,连四两拨千斤的四两都够不上。
叶秦川从内心深处徒生出了伟大悲剧感,却又微笑出来,对着老人家说:“爷爷,你多虑了,叶家上下都知道别说是一个叶秦川了,十个叶秦川也动摇不了大哥的地位。”
“所以,你在怪爷爷偏心?”叶松晏莫名的生出了丝怒气,皱起了眉头。
“您不过是为我选择了另一条难走的路而已。”
叶松晏满意的摸了摸胡子:“那好,爷爷就期待你能快点走到终点。”
“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爷爷休息了。”叶秦川清楚谈话到此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