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正在听楚亦凡房里的动静，小兰开门出来了，她一脸惊讶地问：“小兰，你怎么在这？”

小兰的眼神有片刻的躲闪，不过马上开始解释，“少奶奶，你醒了。我来收拾一下房间。”

她一副乖巧的模样，惹人怜爱。

顾念锁眉，房间一直不都是王阿姨打扫和整理的吗？她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小兰，这个谜一样的女孩。

片刻之后，顾念点了点头，“嗯，辛苦了。少爷回来了吗？”

“少爷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吃饭不用等他。”小兰恭敬地回答。

“知道了。”顾念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兰。华图有熏香吗？”

顾念故意抛出了这个敏感的问题，她就不相信小兰能不动声色。小兰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有时候总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小兰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回答：“可能是香水的味道吧。”

顾念心里明白，那绝对不是香水的味道。

她从小就对香水过敏，不管是什么花香，她都会不舒服，但是这种香味，她没有过敏的感觉，除非是药物。

顾念看着小兰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听着她对答如流的话语想：没有丝毫的破绽就是破绽，太过冷静有时候反而是有问题。

顾念没有继续问下去，却是换了一个话题，她边走边说：“唉，我最喜欢香水了，但是可惜的是我对很多香味都过敏，也不知道什么香水可以用。”

小兰一听这话，满眼放光，“少奶奶，我可以告诉你啊。”

“你对香水有研究？”顾念假装来了兴致，高兴地问。

“嗯，小时候，在爷爷的影响下，我对香味有独特的辨别能力，什么花制的香水，我大概能辨别出个**不离十，还有一些成分我也能闻出来。”小兰在谈起香水的时候滔滔不绝，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没想到她的津津乐道，坚定了顾念很多的想法。

“那太好了，以后我就可以放心用香水了。谢谢你，小兰。”顾念客气地说。

小兰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多，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为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后悔不已，但是看着顾念安然地坐在饭桌前吃饭，好像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时候，心里似乎踏实了一些。

对于小兰的把戏，顾念没有戳穿，她泰然自若地吃着饭，心情愉悦了很多。

人的心情好，就连吃饭都吃得多。

不一会儿，碗里的饭已经见底，顾念放下碗筷，满足地站了起来，准备回房。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还有小兰兴奋的声音：“少爷回来了。”

顾念看着他，微微一笑，“吃饭了吗？”

楚亦凡一脸疲倦的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佣人，自己拉了拉系在脖子上的领带，回答：“还没。”

顾念吩咐佣人重新把饭菜热了热，端上桌上。

楚亦凡也洗完手，来到了饭桌边。他盯着顾念的胸口处看了看，“还疼吗？”

“好多了。”顾念莞尔一笑。

“嗯，洗澡不要碰水，按时上药。”楚亦凡又叮嘱了一遍。

“知道了。”顾念的心里暖洋洋的，她似乎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好，有那么的一刹那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瞬。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们之间的美好还是建立在复仇的基础之上。还是不要想得太多，最后把自己陷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顾念这样想着，也决定不让这些纷繁的事情扰乱了自己，她看了眼楚亦凡，别有深意地说：“晚点找你有事，我在楼上等你。”

“嗯。”楚亦凡边吃边答应着。

顾念拉开身后的椅子，上楼去了。

楚亦凡目送着她的背影，快速地吃了几口，也跟着上去了。

顾念到房间刚坐了下来，楚亦凡就出现在门口。

“这么快？”

“嗯，什么事？”

楚亦凡走了进来，倚在书桌边问。

顾念长吁了一口气，“你能闻到我房间里的香味吗？”

楚亦凡蹙着眉头，用鼻子闻了闻，“是有那么一点，是香水味吗？”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是！”顾念一脸郑重，让楚亦凡很是奇怪，“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兰的底细你了解多少？”

“小兰？他是夏伯介绍来的。好像是夏伯的一个老朋友家的孙女。”楚亦凡回想了一下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香味是药物，虽然我不知道对身体有什么危害，但是这件事和小兰脱不了干系。”

顾念又把王阿姨的话重复了一遍，让楚亦凡定夺。

楚亦凡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件事先不要伸张，我会找人过来鉴定一下，这香味的成分。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顾念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小兰似乎对你很感兴趣。”出于女人的直觉还有细腻地观察，顾念好心地提醒楚亦凡。

“别胡说了，小兰还是个孩子。”楚亦凡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他也多次发现小兰确实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他只是当小姑娘对异性的崇拜，并没有太过在意。

也许是旁观者清吧，顾念再次点拨楚亦凡，“你不觉得你母亲那次过来发生的意外，有点蹊跷吗？”

“你是说小兰是故意的？”楚亦凡的眉头一皱。

“你觉得呢？你不要说，以你的聪明没有发现她是为了引起你和你家人的注意？”

“我只是觉得小兰是夏伯介绍过来的，比较可靠，平时也看不出有什么心机，也没有过多去考虑这些事情，经你提醒还真是有那么点异常。”楚亦凡的手摸了摸下巴，略一思忖说。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说我冤枉你的人。”顾念噘嘴叹了口气。

“我的人？用词不当！”楚亦凡严词拒绝她这样说。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听说你开除了小孙？”顾念突然问起。

“嗯，他这种人不配留在楚氏。”楚亦凡冷哼了一声。

“那，别人有没有把这件事怪罪于我？”顾念有点担心地问。

“只有心怀不轨的人才会怪罪于你。不过，你还怕这些？”楚亦凡轻笑一下。

他至今还没有发现她怕什么？

顾念又叹了口气，“自从和你合作后，我发现自己的敌人越来越多了。”

“你没有发现自己的朋友也越来越多吗？”楚亦凡的手机在响，打断了他的话。

顾念看着他转身去接电话，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不一会儿，楚亦凡回转身，“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小兰的事情，我会想着的。早点休息。”楚亦凡说完就离开了。

顾念也没有多想，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躺在床上，拿起身边的《简爱》翻看起来。

……

楚亦凡开车来到“夜色阑珊”。

酒吧的夜晚是热闹的世界，灯火闪烁，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