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的肚子越来越大,人行动起来也比较困难了,姜氏氏为了小翠的安全所有活不让她再沾手,生怕磕着碰着。收麦子的时候王老栓家缺人手狗蛋被叫去帮忙,小翠无法干活,只能留在婆婆家。
狗蛋把抗日标语口号藏入布袋子放进大车车厢里,又在布袋子上铺了些麦草便赶着大车去了老丈人家。每天一大早他与王老栓老俩口一起到田地里收割小麦,忙活了一星期,五六亩麦子全部收割回来。狗蛋又同王老栓老俩口一起将田地里耕种上晚高粱和大豆,直到耕种完成才装上犁耙、锄头、铁锨等工具赶着大车回到了王老栓家。晚上王老栓让老伴于氏给炒了两个菜,他拿出一坛散酒与狗蛋喝了起来,两人不知不觉喝到半夜,等两人吃饭的时候,狗蛋说想喝些粘粥压压酒,于氏不一会就给两人端过来一锅粘粥和几个窝头。吃完饭,王老栓见天色已经很晚,知道县城城墙大门早已关闭,便让狗蛋驻在小翠的厢房里,他自己回到堂屋去睡了觉。
狗蛋等王老栓屋子里的煤油灯关闭,自己在厢房里找了个小笤帚又把锅里剩余的粘粥倒进牲口喝水的桶里,拿上标语悄悄出了门。连跑了好几条街道,狗蛋在每条街道的十字路口墙壁上刷上粘粥、张贴上抗日标语,直到把刘队长给的标语全部张贴完毕,才又悄悄返回了王老栓家。
第二天在王老栓家吃完早饭狗蛋赶着大车出城的时看见许多城里的百姓聚集在十字路口边看标语边议论,狗蛋心里偷乐着笑,来到城墙大门口又见伪军搜查严格了许多,不管熟悉不熟悉的人不光要看良民证了,连大车车厢里和每个人的身体都要全部搜查。回到家李满堂问狗蛋:“听说八路进城了,有说是张贴了许多抗日标语,也有说掏了汉奸的老窝、杀了好几个汉奸,你见着没有?”
狗蛋装着无事一样回答道:“俺回来时候见着墙壁上有抗日标语了,八路掏没掏汉奸的老窝俺没见着,也是光听说。”
回到厢房时候小翠压低声音问:“是不是你干的,咱屋子里的红白纸条咋都没有了?”
狗蛋嘿嘿笑着说:“这一下让小鬼子和汉奸炸了窝,吓死这些王八蛋们。”
小翠不无担心地嘱咐狗蛋:“往后可甭逞英雄好汉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让鬼子和汉奸逮着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狗蛋一挺胸脯不服气地说:“怕啥,反正鬼子兔子尾巴也长不了了,上次刘队长陪八路军郑团长和郝营长进城搞侦查就是打谱解放咱县城的。”
果然没过两月,八路滨海军区杨司令亲自指挥大批部队开进凤津县城附近,先后将盐窝、侯王庄、小街、店子、宋家庄、崔家、官庄等日军据点一一拔除,狗蛋在家也经常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枪炮声了。
城内城外的百姓听见枪炮声大多都举家外出躲避到远方亲戚家中了,没能逃走的人家只好紧闭自家大门,大气不出。城里的鬼子和伪军个个士气低落、人心惶惶,每天不等待天黑县城城门就已关闭,吊桥收起;过去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来找狗蛋拉呱的伪军曹连长等人也见不着了踪影。
小翠已到临盆时刻无法动弹,李满堂和姜氏想去亲戚家躲避战火躲避不了,只好去城里找大夫给接生孩子,结果跑了好几家都大门紧闭,无奈老两口只能去城外请接生婆给接生,花费了过去两倍的价钱人家才答应一起过来。回到家,李满堂叹着气说:“兵家又打起来了,这啥时候才是个头呀!”
狗蛋兴奋地告诉父亲:“爹,这一次是八路军攻打县城哩,只要打跑了鬼子和汉奸,咱们的好日子就来到了。”
姜氏氏合起双手朝向家里供奉的一尊菩萨喃喃自语祷告道:“救苦救难的菩萨,请你保佑俺全家平安渡过这一关,让俺家再增添个孙子,也让俺的孩子们、孙子孙女们日子都过的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晚上狗蛋家的院子大门有人敲门,李满堂跑过去问:“找谁呀?”
门外的人说:“来住店的。”
李满堂推脱道:“今晚上家里有事情,不接收住店的了。”
门外人仍然不走说道:“俺是老刘,找狗蛋有事情,你叫他过来同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