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连续干了一个多星期,水洼阔展成水库;上游沟渠也开挖成功,因为最上游的沟渠闸门没有完工,黄河水仍然引不下来。大蛋气愤地说:“这他娘的干的是啥活,不是这里不行就是那里不行,耍咱百姓们玩哩。”
大年也无奈地叹口气道:“县大老爷们除了集资捐款积极外,干啥事情不都是虎头蛇尾、拖拖拉拉的,唉!”村民们一个个跟着唉声叹气陆续返回家中。
又等待了一星期,上游沟渠闸门终于修好,河水又流淌了下来,大蛋忙对靠近沟渠的田地挑起水桶浇水;远些的麦地就只能用牲口大车拉过水去浇水保苗,由于不需要到远处拉水,速度比过去快了许多,但是要想把七八十亩的田地都浇完水,感觉直接无法完成。
大蛋眼瞅着田地里许多幼苗干枯着急地去找刘富贵摧促他们赶快帮助浇地。跑到刘富贵的田地里,大蛋发现大年也在刘富贵家的田地里摧促。这时的刘富贵两口子和孩子们都在田地里浇水保苗。见大年和大蛋都来摧促浇地,他擦着脸上的汗水叹着气说:“你俩又不是看不见,俺自己的田地都忙活不过来,谁还有功夫给你两家浇水,你俩也甭摧俺们了,等俺们的田地浇完水了肯定会去帮助你们的。”
大年和大蛋见无法说动刘富贵只好悻悻而归。路上大蛋气愤地同大年说:“这些家伙一点人味都没有,到了关键时候就显露出本性来了。”
大年摇摇头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怨只能怨咱当初不应该雇佣这些有田地的人去种,咱还是吸取教训、能浇多少算多少吧。”
拼死拼活连浇了大半个月的田地,沟渠里的水又不够用的了,大年跑到水库及上游看了看回来和大蛋说:“上游闸口做的小、不配套,现在家家户户又都抢水浇地,来的水越往下走水量越少,水库里直接存不住水,再往后怕是想浇也浇不上了。”
大蛋抬头望了望无云的天空叹口气说:“这老天爷一点也不帮忙,小半年了也不下点雨来,存心是想祸害咱们。”
过了两天刘富贵领着几个村民找到大年,要求把本村向下游的沟渠堵起来,这样能储存一部分水源够本村浇水用。大年担心和下游村庄闹矛盾阻止说:“这样的事情不能干,咱只要堵了沟渠,下游的村民肯定要来扒,咱不让就得同他们打起来,他们要是告到上面咱理亏哩。”
大蛋提议:“要不咱在沟渠底下挖几个大坑,这样既能存住水,咱提水方便,又不堵沟渠,下游村的百姓也告不着咱。”
大年和刘富贵等人都点头认可,几个人商量一阵决定晚上组织村民悄悄挖坑。吃过晚饭刘富贵和大蛋带领村民,按照十户为一组,连夜在沟渠底下开挖了四个大坑,有了大坑上游来水先把大坑蓄满水再流往下游。这样本村的村民取水也方便了不少。过了不到两天下游来了不少村民,对新建屋子村的做法提出抗议,要求新建屋子村在两天以内填平沟渠底下的水坑,否则他们就来填埋。刘富贵、大蛋和刘富民跳起来不同意反对说:“挖水坑是俺村村民为了提水方便,俺又没有给你们堵上沟渠,这水又不是不流到你们那里去,凭啥要填俺村的水坑?”
下游村民叫喊道:“自从你村挖了水坑,俺们下游就经常中断来水,你村这个做法直接不行,你们必须要把水坑填埋上。”
一方要填埋,一方不让,新建屋子村民和下游村民闹开了矛盾。下游十几个村的保长找到大年,提开了意见。大年没有想到挖几个水坑会闹出这么大的矛盾,他只好把刘富贵和大蛋叫来与下游村保长共同商量,商量半天最后确定新建屋子村民每隔一天浇一次水。下游村保长这才陆续离开了大年家。见来人走远,刘富贵说道:“咱每隔一天浇水,把水坑里的水都使完,等上游的来水把水坑淌满再流到下游也需要时间,其实都一样。”
等待夏天快来临时候,田地里的大部分秧苗都已旱死;浇过水的田地里的秧苗也生长的稀稀拉拉。大蛋望着龟裂的田地叹口气和大年和邢氏说:“明年的麦子恐怕收不了多少了。”
大年垂打着后腰说:“往后咱们还是集中浇靠近沟渠的这几亩麦子地吧,能保住这些麦地咱明年能吃上饭就成。夏粮看来是没戏了,盼只盼明年夏秋能雨水多些,只要夏高粱、晚棒子和豆子能丰收,咱这样吃香的喝辣的。”
大蛋点点头:“但愿老天爷能睁开眼帮咱百姓。”
北方的天气不同于南方,南方一到谷雨时节,便经常下起雨来,空气中也弥漫着湿润的花香味道;而此时北方地区几乎滴雨不下,只有到了夏收时节天空中才逐渐汇集较多的云彩,能下多少雨只有老天爷知道了;北方的土地也比不过南方,南方的土地多以红壤土为主,干旱时节秧苗只要浇上两舀子水就可以保住大半个月土壤湿润;而北方多以沙土为主,水份易于蒸发,干旱时节没两桶水是难以保住秧苗的。
因为干旱严重,刘富贵自己家靠近沟渠的十多亩田地不等浇过一遍水,又得返回浇第二遍,他在远处下游开垦的五六亩田地由于距离沟渠遥远,不具备水浇条件只好舍去,至于大年和二蛋的田地,他更加无暇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