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蛋一下反应过来,乐的手舞足蹈跑前跑后给秋香做开了馒头和小米粘粥。
大年听说秋香怀孕后便让邢氏宰杀了只自家饲养的老母鸡,炖好鸡汤送了来。
为了保护好秋香的身子,大蛋让秋香呆在家里,田地里的农活绝对是不允许她再干了。秋香在家里呆不住,身体感觉好些了就总是想往田地里跑。大蛋无奈就让秋香找个阴凉地方歇息着。还有四十多亩的田地需要种植上夏高粱和豆子,因为缺少了劳力,大蛋感觉不租赁田地是不行了,他找到大年商量。
大年转提出了他的想法:“俺看雇工还是要比出租田地要强,雇工完成了干活能随时撵了他们;把田地租赁出去咱的主动权就少,签上合同地就在人家手上了,人家不犯错咱又不能随时把地抽回来,俺听说租田地至少要按照四六开分给他们粮食哩。再就是租给他们种地,他们没种子还是白搭。咱还不如雇他们干活,光等着收粮食当好咱的地主就成。”
大蛋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心里想这样的大事抽空得同爹娘打一声招呼。
回到家大蛋告诉秋香大年还是坚持雇工意见。秋香说:“你看咱爹成天外出贩货;家里的马车店也得靠咱娘照顾着;二蛋、狗蛋这又都去了省城;俺这身子骨往后肯定是跟不上趟了,咱这八十多亩田地依靠你是直接都忙活不过来,俺看只能雇工或者出租田地了。还有一个事俺同你商量,咱手上一点现钱都没有,往后添上孩子花钱的事肯定少不了,咱总不能放着钱袋子光朝爹娘要,俺看抽空你把咱打下来的麦子卖出些换些银两回来,只要有了钱咱才能叫真正过上自己的日子。”
大蛋笑着说:“行,等这地都种下去了,俺就去集市上卖些麦子,有了银两咱先买些好吃的东西给你补补身子,将来也好给俺生个大胖小子。”
秋香掐了下大蛋胳膊,笑着说:“俺是说给孩子准备的又不是给俺,谁让你快当爹了哩。”
大蛋笑嘻嘻掀开秋香的衣服把耳朵贴近秋香的肚皮说:“让俺听听俺儿子说话没?”
秋香拧着大蛋的耳朵把他头提起来说:“去、去,肚子刚见鼓咋能听见孩子说话。”
这一夜晚,甜蜜的笑声一直回荡在黄河口滩区大蛋的家里。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大蛋用大车拉上种子来到田地里,刘富贵、刘富民与一起来的灾民领上种子开始了种植。大蛋与雇来干活的灾民们一起种植庄稼;大年则来回在自家田地里督查播种状况。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大蛋和大年家的庄稼全部种植了下去;大年和大蛋也把剩下的每亩二十斤小麦抵顶分给了灾民。
大年接到通知让去区公所听会,大年估计县公署应该有什么大事情安排了,他找到刘富贵和大蛋打了声招呼,带上干粮赶着驴车便去了区里,来到区公所的院子眼见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不认识的人,等待了一阵管事的一个年轻人吆喝点名,来的就回答声“到”或者“来了”。当点到“新建屋子”时大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左右环顾,年轻人又叫了声“新建屋子村的张大年到了没有。”
大年一听管事的年轻人叫起自己的大名,立刻反应过来,连声叫起来:“在哩,在哩。”满院子的人“哄”地笑话起来。大年感觉自己回答的有些不对路子,只好干咳两声装着没事似的。待点完名,院子台阶上站过来三个人,中间的是一个长的胖胖的中年汉子,他就是区公所所长陈宝顺,别人都叫他陈区长,只见他吆喝着说:“今天把各个村的保长们叫了来,是有这么三件事情安排,首先宣布县公署批复文件,咱区新设立三个村庄,一会宣读村保长人员名单,第二个是安排夏粮征收事项,最后一项是宣讲国民政府安排的新生活运动。。。
大年迷迷糊糊听了半天会,关于新生活运动是一点也没有听明白。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被宣布当上了“新建屋子村”的保长,还领到了县公署的委任状。
听会完成临走时,陈宝顺让人把新上任的三个保长叫到他办公室,大年诚惶诚恐地站立一边,陈宝顺让他坐在长凳子上,并端来杯子让喝水,讲了些祝贺及鼓励话后便要求他们要当好各村的当家人,要配合好区公所开展的各项工作,把赋税和公粮征集上来,等陈区长讲完话,大年拿上委任状和田地登记、征粮明细表册赶着毛驴回到了家。
大年把刘富贵和大蛋叫到了他家。仔细讲解了在区公所听会情况并拿出委任状和各类登记表格让两人看。为了笼络两人,大年也照着陈宝顺的样子宣布,根据上峰的要求,他任命:刘富贵当“新建屋子村”的保长助理;大蛋当文书,要求今后他两人也要配合自己做好差事,把区公所安排的任务完成,更要把本村治理好。刘富贵拿起委任状和表格让大蛋仔细读了读内容,听完便打趣说:“俺听了半天感觉区公所给咱个小官当,目的就是让咱上缴赋税和皇粮唻。”
大年笑了笑说:“可不,往后田地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情,光这个税那个赋的上缴起来也够咱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