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狡辩?”陈氏听了更加地恼怒,指着苏姨娘,指尖微微发抖,什么叫看在她的面子上,她堂堂一个昌乐侯府的主母,什么时候竟然需要看在她苏姨娘的面子上了,这个贱人仗着韩国荣的宠爱,竟然如此嚣张,陈氏只觉得心里的火气越来愈大,就在她快要发作的时候,她身后的李嬷嬷突然轻咳了一声。
陈氏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冷冷地撇了一眼苏姨娘,有些为难地道:“可若是让老爷知道了……”
眼看着陈氏就要上当了,却被李嬷嬷提醒了过来,苏姨娘的眼底闪过浓浓的失望,眼光无声地扫过李嬷嬷,心里涌起几丝杀意。
若是没有李嬷嬷的提醒,陈氏定是在自己的刺激下对自己发怒,她敢肯定陈氏会对自己进行体罚,虽然自己会吃点苦楚,但是等到老爷回来,陈氏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但是此时,她的算盘落在了空处,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握着手绢捂住自己的嘴,笑道:
“夫人,这件事是玲儿的不对,您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陈氏的手指在腿上动了动,指尖细细地碾了碾,略微一沉吟,才低声道:“按照家规,应当将韩玲儿送到庄子上去思过,毕竟是差点侮辱了祖宗的大事……”
一听到要被送到庄子里去,韩玲儿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恐惧,她一把抓住苏姨娘的手,哭道:“姨娘,玲儿不要到庄子里去啊,不要到庄子里去啊,您救救玲儿,您救救玲儿啊!”
她还未曾出嫁,就要被送到庄子里去,这一去,大夫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想起自己来,韩国荣又刚刚对她失了不少的宠爱,若是真的被送了过去,她这一辈子,也就彻底毁了。
她越想越觉得恐惧,紧紧地抓住苏姨娘的手腕,微微用力,急切地希望苏姨娘能够在陈氏面前为自己求情。
苏姨娘的眼神一冷,她有些失望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在祠堂里不好好的反思,竟然差点将祖宗的牌位烧了,这也就算了,此时她竟然还如此沉不住气,这般模样看在陈氏眼里,她不知道心里有多痛快呢。
苏姨娘和陈氏斗了一辈子,但是此时是自己的女儿犯下了错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也不得不在陈氏面前低头,她想了想,低声笑着赔罪道:“夫人,这次都是玲儿的不是,您就饶了她吧。”
说着,苏姨娘的身子一低,双腿一弯,竟是跪在了陈氏面前,一副诚恳的样子。
陈氏看着那个贱女人下跪,心中痛快,脸上却还是有些为难:“苏姨娘这是做什么,你还是站起来吧,万一跪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苏姨娘笑的愈发诚恳,她看着陈氏,柔声道:“夫人,您就饶了玲儿这一次吧。”
这就是要陈氏瞒着韩国荣,不要她将韩玲儿闯下的祸事告诉他了,陈氏心里自然知道苏姨娘的意思,她的反应实则也在她的预料之内,毕竟这次的事情,不论是韩玲儿“不小心”烧了祠堂,还是陈氏表面上的为难,实际上都是为了现在苏姨娘的这句话。
她心里冷笑,面上却道:“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说了这么久,本夫人的嗓子倒是有些发干……”
说着,她看了一眼苏姨娘,又将目光转向李嬷嬷:“李嬷嬷,你去给我倒一杯水来吧。”
苏姨娘心里对陈氏已经恨到了极点,但是为了女儿,还是不得不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陈氏道:“夫人,就让妾身给您斟茶吧。”
说着,抢先李嬷嬷一步,走到桌前,就为陈氏倒了一杯茶,颇为恭敬地端了上去。
陈氏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显出一丝不好意思来,连忙接过茶杯,笑道:“苏姨娘这是做什么,你是老爷的爱妾,又怎么能做这等子粗事呢?”
嘴上说着,陈氏的眼里可是没有丝毫愧疚,满满的全是得意,她慢慢地喝着手中的茶,只觉得这茶水甘甜清香无比。
时间又过了一会子,陈氏似乎才想起来韩玲儿还跪在地上,连忙摆了摆手,声音温柔和蔼:“玲儿快起来吧,这事我是不会告诉老爷的,你大可放心。”
韩玲儿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着陈氏行了个礼,连连道谢,接着就被孙嬷嬷领下去了。
眼见着陈氏春风满面的样子,苏姨娘的心里早就将陈氏诅咒了个遍,这个女人,借着这件事,就是为了这般折辱自己,让自己在她面前低她一等,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几乎刺进了掌心。
然而过了片刻,她忽然一笑,身子里的怒气突然全数消散了去,她看着陈氏,声音清脆柔弱,好似一只小绵羊般,没来的让人心里痒痒:“夫人这般大度,今晚老爷在妾身那里知道了,定是也会夸赞夫人的。”
陈氏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这是在向自己炫耀韩国荣会每晚宿在她的院子里吗?
然而,陈氏心里的不舒服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很快她的脸上就重新带了自然的笑容:“既然如此,苏姨娘也回去吧,好早些准备服侍老爷。”
没有想到陈氏竟然不会发怒,苏姨娘的心里没来的就有了一股子不安的感觉,她微微笑了笑,就出了门。
知道苏姨娘将门关上,陈氏才冷哼一声,对着李嬷嬷道:“你说,这个小贱人她这么得意,也不知道还能笑多久。”
李嬷嬷立刻冷笑了一声:“想必,也折腾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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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叫狗咬狗……今天在医院又挂吊瓶了我是不是中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