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幽幽深潭般的黑眸掠闪过一抹锐利的眸光,仿若对猎物蠢蠢欲动已久的豺狼,此刻已经耐心尽失,将欲伺机而动,一举捕获垂涎已久的猎物。
阎樾如此神情,令旁侧看热闹不嫌大的白狩心里一悸,暗自为蔚安安祈福,一旦阎王露出这样的眼神,不是得罪他的人跪地求饶,便是来骚扰他的鬼魂被他玩弄至魂灭。
人不是没有底线,一旦底线破了,那便将是毫无底线的报复!
只见暴怒的阎樾胸脯规律起伏几下后,随即收起心绪,归为平常。
作为一只在阎樾心里地位极低的鬼怪,白狩又开始执行起他的义务之一。
阎王发怒伏尸百万,他为民着想,只能以身献祭,转移注意力。
“阎王,我藏于你肉身当中,你带我进去。”
利落拂袖,白狩神情正然能干,摆出一副不为刚才发生的突发事件,而影响侦察工作的认真模样。
给白狩留下一个冷冷的眼神,阎樾转身便要往厕所里走。见状,白狩得逞一笑,转眼便消失不见,不知他藏在阎樾身上何处。
阎樾再次以手试探了下光罩,见没反应,便大步往里走,不知是不是沾染上了人的气息,这次白狩顺利被阎樾捎带进去了。
“那东西在水箱里!”
刚进入到厕所里面,白狩突然出现,浮于半空,伸出一根修长玉指,姿态优雅的指往水箱方向。
阎樾黑着脸,动作粗暴,右手直接抠住水箱边盖,用力向上一揭,半个水箱内部便显露出来。
水箱里面搁放着一个拿塑料包裹的东西,黑乎乎的,用透明胶牢牢缠住,封得死死的。
阎樾用力扒拉着口袋,想要用蛮力撕扯开,但因胶带覆盖全部塑料,成了一个椭圆略扁的形状,难以找到突破口。
试了好几次,阎樾放弃了,虽然他可以让白狩出力解决,但怕损伤内里的东西,于是他决定拿回去在拆开。
将东西与之前的竹节扇扔给白狩,很默契的,白狩敞开宽大的衣袖,两样东西精准投入,没入衣袖后瞬间没了影儿。
“蔚安安!”
阎樾低吼一声,音量不大的声音里透斥着浓浓的怒意,话音刚落,白狩蓦的消失不见,仿佛被怒喊的人是他一样。
*
匆匆告别阎樾的蔚安安,又急忙往回赶,等她回到老大爷的面前时,已经喘得差点背过气,说不出话来。
两腮晕红,额角处汗水聚集成小溪,汩汩滑下,最终汇集到下巴尖上,融形成水滴状,饱和后划过空气,碰撞上坚硬的水泥地,化为数颗水晶。
“师,师傅,我来了~我没失约哦!”
咧开嘴朝着老大爷直笑,唇红齿白,令看的人心情愉悦,自然的语气也就宠溺了些。
“安安,你随我来。”
老大爷颤巍巍的撑着椅子想要站起来,蔚安安连忙上前扶住。
一瘸一拐走在前面的老大爷在转角处,拿手扶着墙,扭头看向还在原地看着他却没动作的蔚安安。
此时的蔚安安有些忐忑不安,就在刚才,她隐隐听到老大爷叫她的名字,她分明之前没有将名字告诉他,他是如何得知的?还有,现在处于一种特殊情况,公寓出了命案,任何一个住户都有可能是凶手,如果她就这样大意的跟着一个接触极浅的人去陌生的地方,自己就算遇到危险也无法通知人来救她吧。
“怎么,徒弟,不信任我?怕我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