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着周遭人群的质疑声,蔚安安慢条斯理的端着装有手指的透明搜集袋,若无其事的细细观察着。
袋子上沾有少许血液,但其浓稠度却有些不同寻常,异常的粘稠,附着在袋子上的血液没有向下流的迹象,而是死死黏在袋子上,用手一捏,触感似奶油般,用力即散,丝毫没有寻常液体那般稀薄,有流动感。
凑近看切割面的肌理纹路,果然不出蔚安安所料,平滑整齐,没有一丝丝指骨的残渣,就连肌肉的纹路都是细微不可见,几乎没有。
拇指和食指用力揉搓着断指,用鼻轻轻嗅了嗅,几息间,蔚安安便心中了然。
拿着搜集袋的右手向上举起,面露自信之色,顾盼凝眸,于瞳仁深处潜藏一丝傲然神采,嘴边咧开一抹甜笑,朝着双手交叉于胸前的贾全晃了晃袋子。
“这袋中的残指,只是一个仿真面包而已,而那红色的血,不过只是番茄酱与奶油的混合物罢了。”
话音刚落,便掀起了更大的质疑声。
“不可能!案发现场我们只发现了小男孩的尸体,按目击证人的说法,遇害的应该还有小男孩的母亲姜媛,这个断指极有可能是她的,怎么可能是仿真面包!”
出声的反驳者是身着警服扎着马尾的干练女警林欣。她可是警厅里出了名的黑寡妇,曾有过两任丈夫,但都因意外去世,街坊领居都认为她命格硬,是天生的克夫命。
这么多年,她便一直孤身一人,只为不在牵连他人,成为人们口中那所谓的“杀人犯”。
也就是这样,才导致她性格越来越复杂难懂,经常情绪化,易怒易暴躁,尤其是对待年轻漂亮的女性。
可能,这就是嫉妒吧!
阎樾靠在光滑的壁瓷上,笔直修长的腿优雅相交,浑身散发出温文尔雅的气质。他左手端着右肘,右手食指和拇指慢条斯理的揉捏着拥有完美弧形的下巴,一副细细思索的模样,咧着嘴,露出皙白的牙齿,眼里怀揣着趣味十足的意味。
“我想,大家应该都吃过鸡爪吧,其实人手与鸡爪的构造大致相同。在你咬下鸡爪的指节时,是否有看见横截面上残有的骨头?”
环顾四周,见周围的人皆点头轻声回应,蔚安安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又接着说下去。
“同理,你们仔细瞧瞧这袋中的人指,是否符合人体构造的常理!”
将袋子伸向前方,几个脑袋凑了过来,仔细观察着,其中便有伸出手捏了捏之后,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王越。
“哎呀,还真没有骨头,而且这手指的触感好软啊!”
原本在旁侧插着手,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冷眼旁观,不屑去看的林欣听到这句话后,猛得回头,眼白大于黑仁,满脸愕然惊吓的样子,而头上扎的马尾因受惊快速的动作,猛得抽在位于她身后的警员脸上。
那被抽的警员下意识闭上眼,嘴唇紧抿,鼻孔放大,发丝扫过鼻前,引得他连连揉着鼻子,努力憋着欲打的喷嚏,脸胀的通红。
林欣大步上前,一把拽下蔚安安手中的搜集袋,瞥了蔚安安一眼后,便心有不甘细细把看着。
渐渐的,林欣脸上出现一抹尴尬,还有愈来愈不可置信的表情。
“给我看看!”
本想在一旁静静地看蔚安安被黑寡妇收拾的贾全,却不想这戏的走向似乎已经偏离了剧本,与自己所期待的,背道相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