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的那个随侍一向是被长司吓怕了的，一直连头都不敢抬似的默默站着，更别提说话什么的了。

除了燕羽接下来的比赛小河多看一眼，别的都就忽略不计了。

一场场比赛过去，眨眼就过了初赛，一半的弟子都被刷下去了。

许泊雨看着此次比赛生出的那一半弟子的名字，笑而不语，将花名册交给了允一真人查看。

允一接过了，只粗略看了一眼，对他说，“今年选出来的比往年有很大进步。”

许泊雨认同的点头说，“不错。他们十分努力了。”

允一真人将花名册重新合上，心中忽然就沉重起来。

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了，此时暗色的夜空缀满星辰，允一难得的严肃起来，“这本册子到最后只能留下一个名字。”

泊雨坐下来，平日里的笑意都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不错。”

允一看着夜空又说，“你看着满天的星星，都陨落个干净，该是多叫人伤心的事情。”

泊雨明白，他的师兄是在担心千百年来，他们永不会提起的一件事情。

他们门下的弟子就是这漫天的星辰，最后都将陨落。

泊雨说，“这浩大的夜空中不是还有一轮月亮？师兄不必太过伤怀。”

允一难得凄然一笑，“这天上的星星亮起来，月亮也黯然失色。没了这满天星辰，仅凭这一轮月亮，怕是也照不亮这夜空。”

泊雨说，“我们应当相信致恒仙君。”

允一回过头来：“要搭上这么多条人命，我只要稍稍一想，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泊雨笑了：“月亮到最后能不能在众星陨落之后照亮夜空还是未知，怎样都该有一半的机会星月同辉。师兄……”

允一也凄然一笑，“我总是这样悲观，还是泊雨你看得清楚。”

泊雨淡然地说，“师兄你要记得，这天上不仅有星与月，还有致恒仙君这颗太阳呢。”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话可说。

两人在心里都在计较，这“月亮”会是燕羽和小河中的哪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