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垣默默想着。
莫岗，北戎军营。
璟国的皇室女眷被强制沐浴更衣，穿上连勾栏女子都不好意思穿的纱衣低抹胸，被人赶到最大的营帐中央，就像集市里罗马一样，被人肆意挑选，屈辱又惶恐。
北戎军队有头有脸有军功的将领都来了。他们看着衣着单薄，纤纤楚腰的璟国贵族女戚们，不禁血脉喷张，都有意愿讨要个璟国皇族做妾，这样回去该多有面子。
伏图耶居于正位，看着恐惧的皇室公主，心中极为畅快，“快把璟国的皇帝，哦不，现在是太上皇，快把太上皇请来同乐。”
不多时，落拓的璟睿帝被人带进来，他耷拉着头颅走进来，后面跟着紧张万分的内侍张炳。
看到他进来，灵华凄然喊道：“父皇，救我们啊……”
璟睿帝低着头，就像没听到一样，走到伏图耶面前拱手拜了拜，“元帅安好。”
伏图耶身子前倾，饶有兴致地说道：“你没听到你的女儿在叫你吗？”
璟睿帝谄媚地笑笑，“她们年龄小不懂事，还请大王多多担待。以后咱们成了一家人，那北戎和大璟就是一家人了。”
相对于其他人的绝望，魏韶华只是冷冷一笑。为了一条狗命，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啊。
伏图耶被逗得大笑，“你这个爹当得挺好的，你们说是吧。”
众将领哈哈大笑，看着璟睿帝，仿佛在看一个猴子。
伏图奴骇拍了怕几案，道：“来来来，听说你们皇室公主各个能拉会唱，哪个公主殿下给将士们弹一曲，给大家助助兴？”
等了半天竟无人肯应，他砰地一拍桌子，安庆王被吓得一哆嗦，连忙道：“娇华公主古琴弹的最好，宫中无人能及。”
娇华躲在昭华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那还不来弹！”伏图奴骇不耐道。
莫华公主咬咬牙，站起来说道：“谁说娇华的琴弹的最好，这本公主就不高兴了。本公主的琴技不说排第一，没人敢拍第二。”
她一直记得蒂华的话——要帮妹妹当着，挡不住也要挡。
蒂华紧张地握了握她的手，莫华低头对她笑了一下，那笑容透着决绝的意味。
伏图赢昂拍拍手，“总算有点意思了，拿琴来。”
有侍女送上古琴，莫华公主从容坐下，抹了把琴弦，随即玉指一拨，琴声先是婉转多情，随即变得刚毅，似乎带着千军万马滔滔狂奔而来……
北戎人听得还挺对味，仿佛眼前浮现出沙场奋勇杀敌的一幕，随着曲调的转换，他们又似乎看到回到家乡的情景……
璟睿帝和安庆王听了此曲都吓得冷汗直流。
这是前朝名将屈心斐所做的《屠蛮曲》，讲的是天宝元年，璟军大败北戎军队，凯旋而归受万民敬仰的故事。
很快，北戎人察觉出不对了。
“她、她这是……”蒂华呐呐说着，泪滴打湿薄衣。
伏图赢昂唤来太监崔宝问询关于这只曲子的疑惑。崔宝正愁没机会讨好北戎人，此时正好机会来了，便把琴谱寓意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经他这么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伏图赢昂果然大怒。
他两步跨到莫华身后，抽出腰间的弯刀，揪起莫华的头发，拿刀一抹，瞬间颈血喷地到处都是。
伏图赢昂一松手，莫华的身子软软地瘫倒地上。她躺下的位置正好对着璟睿帝，她难以瞑目的眼神直直看着他。
璟睿帝被这双眼睛似乎看到骨头里去了，只觉背后发凉。他扭过身子，双肩不住地颤抖。
不要怪父皇，都是北戎人的错啊，你要是做鬼记得向北戎人讨债啊……
“四姐！”
“莫华！”
“殿下！”
众女眷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崩溃大哭不止，整个营帐被一种悲戚的气氛笼罩，这让伏图耶很扫兴。
他沉着脸将杯盏撂在桌几上，还没等他发话，伏图赢昂揉了揉被哭声闹得脑子嗡嗡的脑袋，他喝道：“再哭，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然而女子们已经被吓得不成人形，哪里还能控制情绪，绝望地大放悲声。
伏图奴骇等不及了，他站起来，道：“叔父，您先挑女俘吧，你不挑，我和三哥怎么敢动？”
伏图耶笑了笑，“本帅要璟国的长公主和福瑞。”他看向营帐中间，伸手指了指，“你们两个过来。”
蒂华和韶华互相看了一眼，随即起身，她们脸色淡然地走到伏图耶身边坐下。
伏图耶捉住蒂华的柔荑抚摸，韶华执盏，柔顺地倒了一杯酒，放到他唇边。
“那我就不客气。”伏图奴骇走到女俘前，一手抱起笙华，一手扛起灵华，不顾她们尖叫，大笑着离开营帐。
伏图赢昂呸了一声，“这个滑头，竟然把最美丽的璟女抢走了。”
他挑了看起来最柔顺的黛华和昭华，剩下的女俘被其他将领瓜分干净。
整个帐篷充斥了璟女们的尖叫声和北戎人狞笑声，宛若人间地狱一般。
不，这里比地狱还要可怖，因为地狱没有可怕的北戎人。
魏韶华眼底含泪，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姊妹被带走凌辱。她转头看了眼璟睿帝谄媚的嘴脸，心中恨意更深。
她生生忍住泪水，在心底默默发誓——早晚有一天，她必定要这些人受到报应，一个都别想跑！
伏图奴骇得了两个长相最出挑的美人好不欢喜，他就喜欢璟女的柔美紧致，小女孩再好不过了。
回到营帐里，他把两个小美人扔到矮床上，看到她们楚楚可怜的神色，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就越想狠狠地蹂躏她们。
他拽过笙华的脚，粗鲁地撕开她的衣襟，看到白嫩的肌肤，不由热血上涌。
笙华已经吓得动弹不得，灵华尖叫着咬住伏图奴骇的胳膊，被他一掌打翻在地，“找死。”
他唤来两个亲信，狞笑着说道：“这个赏给你们，咱们一起快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