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绡筠!”
魏韶华拍怕她的小脑袋,道:“好,你好好跟魏绡筠学本事,有本事了,你才能自由行走,才能找到你哥哥。”
“嗯!”小陶反应过来,“诶?公主认得我哥哥?”
“有过一面之缘。”魏韶华神色幽幽,言语间似有叹息,“所以,为了你哥哥好好的保护自己,让自己慢慢成长。”
“谢谢公主!”
这厢雅间吃的热火朝天。
笙华见菅葭一直站着忙活,把她们照顾的无微不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有些不安。她踟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不然你坐下歇会儿吧。”
菅葭一怔,看她粉腮含春,羞涩难掩的小样儿,很快明白了——难到我身上有浓重的百合之气?
不过想想只从遇见那只缺心眼的系统,自己地撕逼之气越来越淡了,哪怕现在是一副男儿身也不妨碍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呀。
喜欢魏绡昱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至少自己不会坑她。
昭华胆子大,道:“对啊,你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吧,都这么熟了,你站着我们有些不好意思。”
菅葭撇撇嘴,“可是,我要是跟你们吃了,这钱算谁的?”
“你也太抠了吧!”昭华嫌弃道。
菅葭嘿嘿笑了,自拿了碗筷坐下,“开玩笑,开玩笑。请你们吃饭是我的福气,今儿这顿算我的。”
堂堂公主还能让我一个无名小卒请客?
笙华看她和昭华说话这样熟络,大有知己的意思,心里有点吃味儿,她放下筷子,让侍女扶着去了饭桌后面的望风台临风观街景。
魏昭华一直觉得这个美人灯一样的妹妹成天事事儿的,矫情的很,这会儿不知道又那根筋不对,使性子呢。
菅葭看她一声不吭跑去看风景,道:“她怎么了?”
魏昭华回头瞅了一眼,道:“别理她,动不动就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了她呢?”
“这样让你六姐看到了,会不不好吧。”
魏昭华长长叹了一声,“真麻烦……”
“我去看看,你且吃着。”她说着,拎起饭几上的菊花酒,斟了一盅,走到昭华身边温声说道:“方才看你吃了不少湖蟹,喝些温酒暖暖胃吧。”
笙华矜持了一会儿,伸手接过酒盅,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你出来做什么,看你和她聊的挺开心的。”她绷着声音说道。
霍~这是吃醋了么?
作为女儿心的菅葭很快明白其中的缘由。小女孩么,中二时期确实会有这样的小心思,尤其是在有好感的人面前,确实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俗称——作。
不过这公主也忒亲民了吧,话说自己的这个身份在这个时代实在和她是云泥之别,这小姑娘还真是特别。
菅葭目光瞥见她身后的花枝,心里有了主意,“公主请看,这是雪葵花,芳香香甜,它的花蕊是可以吃的。你看着——”她摘下一个白色花蕊放到嘴里吮吸,“嗯,甜。”
菅葭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笙华感到了有趣,也学着她的样子,吮吸花汁,直觉口里甜中带涩,很是特别。
“是很甜。”
“这雪葵的根茎是去火消炎的良药,你们吃的汤底里面就有这种药材;花瓣晾干和陈皮搭配便是民间补肝的良药;花蕊可供家里的孩童当零食;别看它低贱上不来台面,可浑身是宝。”
笙华听了,觉得越发有意思,少顷她邹起眉头:“你不会在夸你自己吧。”
菅葭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你怎么知道?”
笙华抿嘴偷笑,转过头伸出柔荑,接住掉落的花瓣,放在鼻间嗅了嗅,“按你如此说,这雪葵这么完美,没有缺憾喽。”
“不然。”菅葭蹲下身子,从干枯的树枝中揪下一个葫芦形状的种子放在掌上,仰头道:“这是雪葵的种子。”
笙华也蹲下来,伸出纤指,戳了戳,“啊,种子都这么可爱。”
“可爱哈,这里面通常会有七到八粒种子,足以药死一个幼童。”
笙华惊恐地捂上嘴巴,“那、那你们还种它,多吓人!”
“不能因噎废食么,再说这种东西正常人吃了顶多会头晕眼花,只有对虚弱重病或是幼童才能致死。再说它的子实在是苦到令人发指,正常人也咽不下去。”
笙华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啊。”
“百姓们有的时候会把它当成辟邪的饰品,挂在腰上。”
笙华把雪葵籽放在手心里,“可真有意思,我也想要一个。”
昭华不知什么站过来,道:“你也莫要胡闹,你娘知道你在外面乱碰东西,还带回去,还不得去找我娘闹。再说连累了别人那可不是玩的。”
笙华面子上挂不住,娇哼一声,赌气道:“我不要了行了吧!”
“原该这样!”
“你!”
“哼!我讨厌你!”
“巧了,我也讨厌你。”
两个女孩儿正在斗嘴,门外嘈杂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笙华的贴身侍女青烟匆匆回来禀告,“公主不好了,童二郎在外面闹呢,嚷着要见公主,看他那样子好像喝了不少酒。”
昭华顾不得斗嘴了,急道:“那可怎么办,方才六姐说她要出去办事,侍卫拦不住童家人的!”
原来魏韶华见过小陶之后,又去见了玉虚子帮她引荐的柳州富商,商量梨山之行的具体事宜。她想过了,如果真的战事起,眉山并不安全,谁知道北戎虎狼之辈会不会追过去,便想着另外寻一个落脚地,以备不时之需。
笙华已经开始掉眼泪了,“我不想见他!我最讨厌他!”
昭华道:“我也讨厌他。那个胖子从小就爱对笙华动手动脚的,十足的登徒子。以前在宫里他还有些顾忌,如今在宫外可没人能治的了他,怎么办?!”
二人的目光一起投向这屋里唯一的‘男人’。
菅葭意识道自己的重要性,她脑子转了两圈,知道现在她的身份那种权贵惹不起——但躲得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