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站在公寓楼下,抬起头看到窗口的灯光,嘴角依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迅速的上楼,打开房门,传来了令人垂涎的饭菜香。
“高崎,高崎。”南汐喊着高崎。屋里空无一人,南汐换好衣服,拨通了高崎的电话。
“喂,南汐。”电话里传来了陈雪菲做作的声音。
“高崎呢。”南汐有些生气了。
“高崎在洗澡。你找他有事吗?”陈雪菲还在继续挑战着南汐的忍耐心。
“让他接电话!”南汐怒吼着。
“他不会接你的电话的,你只不过是高崎为了稳固事业的一枚棋子,别把自己的位置摆的那么高,你也不想想,你配的上他吗?听说你还有一个孩子,不会是野种吧。”听着陈雪菲嘲讽的话,她终于在那一刻爆发了。她换上那套灰色的运动衣冲出来家门。
高崎洗完澡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面对的是赤着身子的陈雪菲,二话不说扑进高崎的怀里,手不安分的攀上了他的脸。
“菲菲,你别这样,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高崎还有一丝丝的理智。“如果我们继续这样,小汐会伤心的。”
“难道你看到这样的我,不会动心吗?”陈雪菲说着,拉开了高崎身上的浴巾。
南汐冲出电梯,找到了短信中提到的2302,她犹豫要不要敲门,可是手刚刚挨到门把手上,她才发现门没有锁,鬼使神差的推开门,一步步向前走,卧室里传来了男女欢爱的声音和陈雪菲放肆的笑声,那声音让她再也控制不住。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没有说话,只是怒视着床上的两个人。高崎被巨大声音吓得转过头查看,正好对上了南汐写满悲痛的眼眸。他抓起手边的被单裹在了身上,几乎是跳着冲下床,拉住南汐的手,“小汐,小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鬼迷心窍,我……我……”
“松手。”南汐用尽力气甩开他的手,“别碰我,你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恶心。”
“小汐……”
“高崎,我们结束了,就在这一刻。”南汐说完,转身离开,重重的关上大门。
高崎转过头,一步步的向还在床上沾沾自喜的陈雪菲走去,眼神里迸发出令人发指的杀气。“又是你,让我来修水龙头,故意把酒撒在我的身上,趁我洗澡的时候,你把南汐找来,让她看到我们是这样的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陈雪菲拉着高崎的胳膊大声的说。
“你爱的不过是我的钱。”高崎甩开她的胳膊,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南汐哭着跑进车内,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灯光照在她的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发动高崎那辆白色的路虎,关上窗户,把车内的音乐开到最大,一脚油门踩到最底,车就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出小区,冲上马路,路上的车辆避而不及,南汐疯狂的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路上,她看不到车辆,看不到红绿灯,看不到一切的一切,更看不到她自己。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直射她的眼睛,她大脑和眼前都是一片白,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紧接着一声巨响划破夜空。半山别墅中,苏城的钢笔突然露墨,笔头掉在了桌子上,露的桌子上全是黑色的墨水。他的手紧紧的捂着心口,那是一种呼吸不上来的痛感,闷的他快要发疯。
吃过晚饭,窦尧带着刘凡出去散步,一声巨响吓了刘凡一跳,“出车祸了。”刘凡惊呼着,窦尧眯着眼睛看着马路中间发生的事情。
“凡凡,那是不是高崎的车!”窦尧指着经过重创已经变形的汽车问刘凡。
“不管了,过去看看。”刘凡拉着窦尧向马路中间跑去。
“啊!”刘凡捂住嘴巴,吓到尖叫,“窦尧,快打120!”听到刘凡的尖叫声,窦尧相信出事的是高崎,跑到跟前,他傻眼了。“快打120,快啊。”窦尧已经发抖到不行,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知觉了,看着血肉模糊的南汐,他偷偷体会着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敢表现出来,更不能表现出来,强忍着心痛,拨通了半山别墅的电话。
南汐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忙碌的人,她感觉不到痛,耳边依然响着那首她最爱的《其实》,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她看到自己被困在已经变形的车里,警察忙碌的勘察着现场,地上躺着与自己相撞的司机,她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却像是掉进了时光隧道一般,眼前快速的浮现着她看不清的画面,然后是没有尽头的黑暗……
苏城趴在书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门被轻轻地打开,他闻到熟悉的味道,微微张开眼睛,他看到南汐抱着蓝色的毯子向自己走来,温柔的把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小汐。”他一把抓住南汐的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可是面前的小汐只是对着他微笑,那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微笑,一种解脱的微笑。
“少爷,少爷!”殷峥慌张地敲着书房的门。苏城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上没有毯子,门也没有被推开,屋内没有南汐的一丝丝身影。“少爷,快开门啊,出事了。”
苏城慌张的打开书房的大门,看到殷峥红了的眼眶,“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不觉的睡着啦。”
“少爷,太太出事了。”殷峥不敢告诉他真相,如果告诉他南汐已经站在死亡的边缘,他怕他会承受不住。
苏城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殷峥扶起苏城,苏城故作镇静的说:“她现在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
坐在车上,苏城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境,小汐来过?还是……“殷峥,你告诉我,小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太太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开的是高总的车,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南汐躺在担架上,隐约中看到一丝光亮在身边飞速的滑过,耳边传来了窦尧和刘凡的喊声,她想要说话,可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窦尧看着南汐被推进手术室,盯着手术中的灯,一直到视线都变得模糊,走廊里传来焦急的脚步声,窦尧看到苏城焦急的向自己跑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苏城,汐汐不行了。”窦尧绝望的说,“来医院的路上,她已经没有知觉了。”说着,把手中的病危通知书递给了苏城。
“高崎呢!”苏城着急的问,“联系到高崎了吗?”
“没有,他的手机关机了,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窦尧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过。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护士大喊到:“谁是南汐的家属!”苏城和窦尧同时扑了过去,“你们是南汐的家属?”
“是的。”苏城坚定的说,“我是她丈夫。”
“我是他哥哥。她现在怎么样了?”窦尧拽着护士的胳膊,焦急的问。